清晨,太行山脉如一条蜿蜒盘踞的巨龙,静静守护着神州北部那广袤无垠的平原。山脉绵延数百里,气势磅礴,令人不禁心生敬畏。

在这巍峨山麓下,坐落着一个静谧的村庄。此刻一片死亡的阴影笼罩着村庄,空气中弥漫着绝望的气息。

“兄长,你吃点吧,吃了就会好起来的。”李二牛一边小心翼翼地扶着兄长李大牛躺下,一边焦急地说道。他才七岁,天真地以为只要吃饭就能让人恢复精气。

“咳咳咳……二牛啊,别费力气了,我吃了也是浪费粮食...”大牛喘息着,推开那只缺了口的碗,碗里盛着浓稠的粥。他的声音疲惫而虚弱:“这场瘟疫,仅仅五天,就让整个村子三百多人中一大半染上了病,只有住在湖边的十几家幸免于难。幸好你没事,你要好好活下去,将来……将来……”话未说完,人已渐渐沉入梦乡。

二牛望着大牛那张苍白的脸,心中像是被重重击打了一般。他轻轻趴在兄长的胳膊上,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不敢让它们流下,生怕打扰了兄长最后的安宁。他希望,如果兄长真的要离开,也能在梦中平静地走完最后一程。

这几天,七岁的二牛经历了太多,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他和李大牛亲手掩埋了父母,目送亲人、友邻、玩伴一个个离去,心中的绝望和无助如同深渊般吞噬着他。他趴在床板边,眼前的世界逐渐模糊,悲伤和疲惫终于压垮了他。眼前一黑,身体无力地倒下,失去了知觉。

“白道长,二牛还有救吗?”一个身着麻布破衣、满脸疲惫的青年紧张地问道。他认为昏迷不醒的二牛也染上了瘟疫。

此村名为李家村,这个青年名叫李木,是村长的儿子。自村长感染瘟疫去世后,他临时挑起了村中的重担。这几天,他忙于焚烧尸体,处理村中大小事务,已经是身心俱疲。在落日时分,恰有一位道士前来投宿,得知村中有难,愿意施以援手。于是,李木引道士来到新搭的草棚。

白道长收回搭在二牛腕上的手,转身说道:“二牛没什么大碍,只是心神受损,睡一觉就会好。倒是其他人,需尽快救治。”

李木听罢,眼中闪过一丝喜悦,激动地问道:“道长,您有办法救治他们?有办法祛除瘟疫?”

白道长闻言微微摇头,停顿片刻后答道:“瘟疫?这并非瘟疫。我刚才仔细观察了其他人,发现他们的嘴唇发紫,眼角发黑,体内筋脉中有鬼气流动,显然是鬼物在作祟。救人倒是简单,只是不明白为何会染上鬼气。”

看到道长摇头的瞬间,李木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然而,当他听到接下来道长的话时,心情复杂起来,是既害怕又欣喜。害怕的是鬼物的存在,欣喜的是这位道长有办法救大家。

李木闻言是鬼物作祟,便站立不安,开始在原地踱步,神情焦虑。几息后,他停下脚步,脸色苍白,声音颤抖地说道:“这可如何是好,道长,您一定要救救我们啊!”说完,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其他村民见状,也纷纷跪下,眼中充满了绝望和祈求。他们心里明白,鬼物比瘟疫更加可怕。

白道长轻轻扶起李木,并示意其他人也站起来。他拍了拍李木的肩膀,然后环顾四周,气运丹田大声地说道:“我叫白清长,自藏山观而来,降妖除魔乃我的天职。此前,我有一件法器,名为寻阴盘,能感应阴气,定位鬼物。路过此地时,寻阴盘有所反应,所以我特地前来查看。对付这些鬼物,我颇有信心。你们只需按照我说的做便可。”

白道长的话语如春风拂面,带来一丝安宁,李木心中的恐惧也随之消散。其他人纷纷点头,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的光芒。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莫名的力量,让人不由自主地信任眼前这位道长。

白道长略一沉思,随即对着李木说道:“你先去找一个大缸,装满清水,快去快回!”

“好的,道长。”李木毫不犹豫,心中虽有些忐忑,但仍迅速转身,对身旁的两人吩咐道:“李铁,李初一,你们跟我一起去抬大缸。”话音刚落,他就带着二人急匆匆地离开了。

看着李木等人离去的背影,白道长低声自语,声音中透着一丝激动和暗喜。“哈哈,叫二牛的小娃子,竟然有仙根,真是天尊护佑啊!刚下山就能为本门寻得如此机缘,回去师父师伯定会对我另眼相看,或许还有丰厚的奖励呢。”

随后目光转向二牛,思索着,“至于这孩子的灵根属性,只有回到山门才能测出。这点鬼气,对身怀灵根的人来说,影响微乎其微。”

过了半刻钟,几人抬着一口装满清水的大缸走进了草棚。那些患病的人被安置在草棚里,躺在拆下的门板上。棚顶用稻草捆扎,再糊上黄泥固定,四周由树干支撑。这个简陋的草棚内外,挤满了病人。远处的村民听说有位道士来村里治病,纷纷赶来一探究竟。

只见一位年轻道士站立在棚内,他约莫二十岁左右,面容清秀,五官俊俏。他束发盘髻,头戴一顶扁平混元巾,顶髻木簪固定。身着深蓝宽松长袍,腿上扎着白色长袜,脚蹬黑色广口鞋,腰间系着一个布袋,手持拂尘,肩背桃木剑,整个人显得离尘脱俗,颇有仙风道骨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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