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东谷泽晨在睡梦中被一阵晃动弄醒,就连自己何时睡去的也无从得知了。
他将耳朵贴在缸侧,听到:
“小心点,别弄翻了!”
“手脚麻利点。”
“你听说了吗?这箱鱼人是要送进宫里拿去给老爷们拍卖的。”
“是吗?真新鲜。”
“据说是要效仿什么古代传统,我不知道,不过嘛,跟咱们又有多大关系呢?”
“嘿嘿,我倒有件趣事要跟你讲讲,几个小时前有位老爷到这里……”
水缸被卫队颠簸地护送进皇宫,周边也像清早那样围满了人,人们探头探脑的。东谷泽晨仍在暗中不得行动,同时更加焦虑不安,这和他所预想的有些不一样。
另一边,在一处地下宫殿,贵人们依次从入口进场,个个举止优雅,身着价值不菲的华服。妇人面掩轻纱,手持白绒扇。男人大多头顶礼帽,手握木杖。
甚至有人手持铁链,拴着颈带项圈的奴隶,引得周围人欢笑,有人说“这是把践行上古遗风贯彻到底。”
会场足有半个足球场大小,过道铺置着酒红色地毯,天花板中心悬挂水晶吊灯,由七种不同的宝石缀成,辉映金黄迷光。
待众宾落座,主持人上台,他也是一副尊贵的模样,想来观众底下没准就有他的亲戚。
“奉国王之命,邀群贤集此,想必各位早已知晓缘由。人鱼村果然不负虚名,时至今日仍与传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缘分吧。那我就废话不多说,请各位大人开始竞拍吧!”
另一边,我们将镜头调转向东谷泽晨。他不知又在沉寂的暗中呆了多久,直到一阵摔落的失重感由后背传来,接着又是一阵车轮滚滚的声音。
“看来一百金币是今晚的最高价了,那么,就让我们恭喜伊贡斯达公爵拍下这件百年前传说中的珍品——鳞蛟鱼人!”
现场掌声持续不断。
装着东谷泽晨的箱子被推上了拍卖会台。
“在珍品交送之前呢,我想先征得伊贡斯达公爵的同意,请求他展示今晚的这件珍品,好让我们也一睹此物的风韵。”主持人想将活跃现场气氛进行到底,也为了执行主办方的要求,同时确保买家的正当利益。
“当然,我没意见。”公爵毫不掩饰自己的慷慨。
“好,那就让我们拭目以观吧!”征得买家同意后,主持人上手解开箱子开关,在见到内部的藏品后,脸色大变,本着职业素养,他想重新合上封盖,却不料东谷泽晨先一步顶撞了出来,只好尴尬地抚着额角。
现场顿时一片哗然。
东谷泽晨略低着头,双手交叉于前,但仍能觉察到无数锋利的目光。有愤怒的,有惊讶,有幸灾乐祸的,有事不关己。
一双双眼睛如同狼牙,又似鬼火,叫喊着饥饿,渴望撕咬皮肉,仿佛下一刻就要一拥而上,将他吞噬殆尽。好在,哪怕面对饥饿也需要保持矜持,高贵的鄙夷才能够慢慢咀嚼他人的灵魂,那番细嚼慢咽的动作,实在优雅极了。
“鱼人呢?有没有搞错?”
“哈哈,老东西的交易落空啦!谁教他平时总这么得意?”
“我倒觉得这小伙子挺清秀的,不如让我拍下,送我府上好好教育。”
“真是无聊,怎么是这么个寒酸鬼?”
“什么时候开始下一项活动?”
“处死!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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