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风要疯了。
十天干、十二地支。
二十二个字,杨师弟他愣是背了一个通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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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初现。
杨丁乙二人一路打着哈欠拖着步子来到江边小院混饭吃。
赵长风今日也不打算晨练了,一来就抢占了老苏的躺椅,耷拉着眼皮一边看杨丁乙对着江水与晨阳吼他的“六字真言”一边等饭吃。
随着杨丁乙一口口喷出的黑气挟裹着清晨的江风弥漫开来,他又赶紧跑回中堂那面宝贝铜镜前趴在桌子上,给金光琉璃符节约能源。
然而始作俑者对这一切却是毫不知情,现在还没有开灵窍的他压根看不到自己喷出的浊气有多恐怖,只当是自己开声吐气扰了赵师兄的回笼觉。
简单的鄙视了一下又继续勤奋练习,毕竟每天能练的时间也不多,他还想早日打通所谓的任督二脉,修成内力!
可怜的赵长风刚闭上眼,老苏就提着早餐回来了。“啪”的一声,一巴掌呼在赵长风的后脑勺上道:“嘿!我说小风子!又偷懒!小心找不到道侣。”
赵长风闻言,“噌”的一下站起来,赶紧朝地上呸了几声说道:“我的好洞爷耶,这大清早的,话可不兴乱说的,可不是小道偷懒啊,你那好徒儿一个通宵背了二十二个字,小道实在困得不行。”
别的不说,赵长风可是知道洞爷主业是干嘛的,他这嘴一张,不说金口玉言吧,也比言出法随差点不多了!
“乖,别怕,洞爷这张嘴说好的才灵,坏的都不灵不灵的。”老苏放下手里的早餐转头又道:“你刚才说什么?他背什么了?”
“就昨天跟谭知言聊了几句,回去就开始了,简直···小道苦啊!”赵长风本来还想抱怨几句,抬头看见洞爷脸色不善,赶紧诉起苦来。
“嘿嘿,嘿嘿!我就说嘛·这小子指定有求道之心!”老苏话一撂下,转头就直奔后院去看他那好徒儿,简直比亲生儿子还亲。
只见老苏一推开院门,一股刺骨的冰寒迎面扑来,按理说这二月的天,再冷也不至于有刺骨之意,可偏偏这会就让老苏浑身打了个哆嗦。
“嘿嘿!杨小子,练着呐?”老苏身上越冷心越热,这可是极品的苗子!他一脸的谄媚,恨不能给徒弟端茶倒水那种。
“嗯,马上好了。”杨丁乙看了一眼老苏又看了看太阳,还能抓紧时间练习两个循环。
不知怎么的,杨丁乙觉得昨天还好好的老苏,今天好像又换了个人,感觉就跟自己刚认识他的那天一样,神经兮兮的。
杨丁乙摇摇头,不再多想,转头定下神来继续练习。
这边老苏也坐了下来,抓起昨天的冷茶就往嘴里倒,一副市井小民的坐姿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另一边的谭知言在卧室听到动静,这会儿也活动着脖子扭着小腰出来,走到重新趴下的赵长风面前,“啪”的一记脑瓜崩送上。
可怜的赵长风这回是真的疯了,跳起脚来就想豁出去拼了这副小身板。可抬眼看清来人之后,复又稳定道心,把脸朝向另一边,抱头又睡。
“昨天晚上大师兄给我打电话了,说师父他们回去之后就叫了几个师兄弟去训诫,整整一个下午,破天荒的挨个询问进展和指导修行,还让他也把手上的杂事情交了出去,专心丹道。”谭知言一手抓着豆浆一手一个包子,自顾自的说。
“嗯?”赵长风缓缓的转过头来,把下巴放在臂弯上,被挤变形的下唇形成明显的地包天:“师父昨天也问我了,但是只说让我和你好好带带杨师弟,好像··也说了尽快的话。”
“嗯,跟我也这么说的。这在以前可从没有过,咱们这两脉除了入内门的时候要观察一下天资和人品,之后的修行一直都比较随缘随性的嘛,可从来没有抓进度的说法。”谭知言隐隐觉得一定是哪里不对。
“要不,您费神起一卦?”赵长风也纳闷。
“用你说?昨晚上我就··,唉~不说了,太刺激了。”谭知言吞下最后一口豆浆,用赵长风同样的姿势趴在桌子上开始向下耷拉眼皮。
“······”,赵长风没再搭话了,他知道现在的谭知言,除了在有些没接触过的冷门、偏门卦象上没什么经验外,在专业知识和能力上可不比祝阁主弱到哪里,连她都算不出来的事,八成不小。
“要不直接问问师父?”赵长风明知道会挨骂,还是试探的问了一句。
“你傻啊你?能说的话昨天不就告诉我们了?”谭知言没好气道。
“那就不管了,爱咋咋地。”赵长风骨子里良好的传承了师门修行的理念。
“嗯,想管也管不了。还是跟师兄弟们一样吧,咱们也加快点进度,真有事的话,也别拖后腿就行了。”谭知言的思维比赵长风要果断不少。
正说话间,就见老苏和杨丁乙从院子走了进来。
今日的谭知言身着一套内白外黑的对襟褂衫,袖口向上挽了两圈,手腕上一条沉香的手串在举手投足之间挥散着淡淡香气,其上还嵌有一颗绯红的朱砂,煞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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