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泽恍然大悟,“所以,说咱家药的品质好,就是这个意思?”

楚爹自青楼案后,脸上终于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也不止如此,来,我与你细说。”楚爹拉着楚泽,来到他的藏药房,在一个角落里扒扒扯扯,一手抓出一把药材。

“泽儿,你看,这两把党参,有何不同?”

“一个粗,一个细,这个看起来更黄。”

“是如此,粗的那把,采自南苍山,细的那把则是缺货时,从西原进来的。”

“咱南苍产的补阳益气类药物,是大梁境内,品质最佳的。”

“别家的西原参卖400文,咱们家南苍参卖550文,实际上,却可能没有别家赚的多,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收药成本和风干程度不同。”楚泽迅速回答。

“对,你……”楚爹对傻老二近期的变化,感到无比欣喜,就差要当场跪地感谢苍天。

“所以说,纯论药材方面,咱家就算卖的比别家贵、卖的量比别家多,赚的银子,却未必有别家多?”

“是这个道理。”

“那诊病开方,额外收费吗?”

“收,光卖药利润已经很低了。况且也存在,在咱家开了方子,上别家去买药的可能性。当然,一般实际情况都是反过来的。”

“那诊费怎么收?”

“10文到30文,取决于病症的复杂程度,更取决于病人的情况,实际上是没个固定标准的。”

“穷人家的,得了疑难杂症,咱也只收十文或者不收。”

“富人家的,哪怕就是个头疼脑热,咱也收它个30文。”

“乡亲们也都默认咱家的做法,所以也从未对诊断费,有过什么争论,权当是互帮互助了。”

尽管老爹在背对自己,扫视着仓库里的药,但楚泽却知道,老爹此时的眼神一定很温柔。

难怪那么多人,念着楚家药店、楚家父子的好,这种美誉,绝不止来源于个人的品行,更源于药店的每一日经营。

“爹,咱家这药店挣点钱,真不容易啊。”

楚爹在昏暗的药房里快速转身,拿着账簿又赏给楚泽一个大比兜。

“你现在都知道了?所以什么时候还钱?”

……

楚泽走后,楚爹一人在后院中徘徊。今日老二问的这些问题,楚爹不是第一次介绍了。

只是那第一次,是楚爹主动灌输于老大,这一回,倒是老二自行提问了。

论及勤奋用功,老二不及老大分毫。但若论起心思活络,老二的心智,又非一般同龄人可以比的。

楚爹从院门中稍探出脑袋,见老大与康先生正如往日一样,一块儿诊病开方。老大时而咬起笔头,时而又抬头审视病人。

老二那边,自从在自己这儿提了许多问题,便回到柜台前,一声不响地翻阅着账册,似在查找什么。

这老二若是动了接管药行的心思……可否将药行放心交予他?

老大又是否能一直心如止水,安心担当好坐堂医生的角色?

楚爹抬起脚,又往药仓方向踱步。

娶妻、内讧、分家、争利,各种俗世的狗血剧情,在楚爹脑海里闪过。

自己终有一天,会离开两个儿子。

而这两兄弟,能否维系好这药房的经营与名声,又能否保持好,当下纯粹的兄弟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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