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挽疼得浑身颤栗,手脚被几个下人按住,动弹不得,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咱们这位大公子也真是狠辣无情!不怕告诉你,这主意,夫君和老夫人好久之前就想好了,如今由你儿子来说给你听,很惊喜吧!”云姨娘不打算放过她,更知道什么话才能诛她的心。

谢挽被折磨了三天三夜,云氏故意分咐用钝刀子一下一下的砍,砍得血肉模糊都还没到骨头,总之就是不给她一个痛快。

最终,是被活活疼死的。

“丢到乱葬岗去。”

谢挽终是绝望而死。

她恨!

她本是黑甲军副统领家的嫡女,何至于此啊!

只恨当初猪油糊了眼,没看穿宋家的娶她就是一场阴谋诡计。怎么就没有发现宋家的花言巧语,害得谢氏也要跟着遭难。她恨自己竟然生下畜生都不如的宋家血脉。

若有来世,她谢挽定要欺她害她之人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不死不休。

怨气难消,灵魂脱离残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的断臂沾着自己的血在莫须有的认罪书上落下手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被野狗分食。

天空突然下起瓢泼大雨,怕是老天爷也看不下去,想洗净这世上的污浊之事。

恍惚间想起,上一次下这么大的雨,还是在十多年前,那年她十五,最是韶华。

那天也是下着这么大的雨,她去赏荷宴,她的团绒丢了,她带着丫头找了好些地方。直到宋承睿抱着团绒来找她,她一直以为是宋承睿找到了团绒,她对宋承睿很感激。一来二去,两人有了情意,他来提亲,她便答应。

可此刻望着冒着大雨前来与野狗争夺她尸首的熟悉人影,她才醒悟,那日找到猫的根本不是宋承睿。

那人是谁?

谢挽想去看清楚,可越靠近眼前越模糊,她用力眨眼,再睁开眼前已经换了景象。

淡绿的罗帐,松软的被褥,四肢传来的暖意,钻进鼻尖淡淡的熏香,无一不透露着她还活着。不确定的抬起手脚,还在!

谢挽心头狂跳!她这是做了个梦吗?那也太真实了!真实得她还隐隐觉得四肢传来钝痛。

“姑娘醒了!夫人让陈妈妈来问您好些了没有,要不要紧!”

谢挽坐起身子,看向说话的人,看着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银环还有这懵,银环是母亲陪嫁丫头的女儿,从小就陪着她。

“银环?这是哪里?”谢挽有些不确定的叫了一声。

“姑娘真是醉糊涂了!咱们在忠毅伯府,您和几位姑娘行酒令输了,多喝了两杯果酒,伯爵夫人便让姑娘到这处院子歇歇。”银环浅笑,说着递来一杯茶。

谢挽听得有些心惊,银环说的竟和她的梦一模一样。脑子里一闪而逝的荒唐想法,寒意席卷全身,接过茶杯握在手心,暖意顺着茶杯传递到手心,谢挽才感觉没那么冷了。

梦里的一切太真实了,那种痛和无以言说的恨意直冲天灵盖。

那不是梦,是真的,她又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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