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大方方的向在场的众人行了晚辈礼,又迎着众人审视的目光,不卑不亢的站在那。

江洛顺着目光一一看过去,都是些并不是很熟悉,却好像也见过的面容。

直到她看向坐在左下首第一个位置上的人时,有一瞬间的停顿,随即又恢复了正常。她不停的在脑子里搜索着关于这位老妇人的面容,却依旧没有印象。

当真是陌生的很,她活了两世,都未曾见过这位。

在她打量齐老太太时,齐老太太也在打量着她。

齐老太太虽不同意秦氏进门,但与江洛的娘吴清容之间,也并未有过多交集。除了在江舟大婚之日见过一回,再没有见过了。

此时她盯着眼前极为漂亮,又端庄大方的小姑娘,心里顿时有一股亲昵之感。

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小姑娘看着就很倔……像她!

秦氏见她比江茵早出现在众人面前,夺了众人的目光,又听众人小声的对江洛夸赞不已,一时有些愠怒:“洛儿,瞧瞧你这满身的汗。是不是起晚了,一路跑过来的?”

不待江洛辩解,又道:“母亲都教过你多少回了,你是国公府的大小姐,要端庄稳重。日后你是要嫁去宁阳侯府当世子夫人的,总是这样毛毛躁躁的成何体统?咱们国公府的脸面,可都系在你身上呢!”

江舟并未说话,管理后宅这是秦氏的事,他基本不过多否定她的话,他的心思都应该用在朝堂上。

江老夫人更不会去管,她本就厌恶吴清容。如今江洛又与她娘八分相似,她只会更加厌恶。怎么会替她说好话呢?

最重要的是,她如今也说不出话了……

众人闻言,也纷纷交头接耳了起来。

审视的视线再次射向江洛,他们本就畏惧江舟的身份,秦氏又是国公府的当家主母,这些人自是知道怎么讨好她的。

“是啊,国公夫人说的倒是没错。这宁阳侯府今非昔比,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世家了。”

“那是。出了皇后,又有一朝阁老,说一句雍京第一世家也不为过。侯府的规矩礼仪更不能小觑,能嫁去侯府的宗妇,也必得是端庄持重、娴雅淑静、贤惠大度之人。”

“谁说不是呢。这江大小姐作为长女,日后嫁去宁阳侯府,可是为了维系国公府的富贵荣耀的。”

“哎,要不是当初老镇国公与老宁阳侯定下这婚约,这宁阳侯府的婚事……怕是轮不到她一个丧母之女。”

听到了这里,秦氏原本阴恻恻的面容,终于露了些笑容。她也不出声打断,就任由堂下的人议论。

刘氏暗自啐了一口:今儿可是二房的大喜事,可不能任由秦氏母女给毁了,真是晦气……

她想了想,便在一旁不停向江洛使眼色,让她赶紧敷衍这些人两句,就去一旁站着就是。

今日开祠堂过继嗣子的事儿,是昨日他们在福安堂里商量好的,府里其余人皆不知晓。

可她吩咐盯着春华院的小丫鬟,今早回禀说,秦氏并没有派人去告知江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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