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凤5点就在床上辗转反侧,索性掀开被子,跑到厕所洗头洗澡、上海硫磺皂反复搓脸,对着镜子仔细拔掉几根早熟的胡须,穿上牛仔裤、白体恤、白色板鞋,套上格子衬衫、敞开扣子,对着镜子又反复打量自己,瞟了瞟墙上的钟,才7点过。

外公散步回来,看着李若凤一身打扮得光鲜,就问到:“要出去耍朋友唆?”

李若凤没敢抬头和外公对视,埋着头应了句:“不是得......!同学过生,我伙到他们一起耍一下。”

外公说:“别个女娃娃过生,你不送点东西啊,就空手去?”

李若凤没开枪,指了指桌子上的卷轴。

外公懂了外孙的话,伸手从兜里掏出50块钱递给他:“瓜娃子,拿到。”

李若凤嘿嘿的笑了笑,拿起卷轴就往外走。

门口碰见外婆买菜回来。外婆:“凤崽儿,整那么光鲜,得哪儿去耍?”

李若凤边下楼边说:“得女同学那儿去耍一天”。

外婆赶紧喊道:“站到,回来。”

李若凤赶快都到转来,嘻嘻的咧着嘴巴:“整撒子?”他明知故问。

外婆用方手帕擦了擦手,伸手在西裤缝的的暗袋掏出一叠码得整齐的小票子,小心的抽出两张10块的。

“拿到,分钱不带,咋吃点菜嘛。”

“走了,婆婆,公公在屋头。”接过手,一溜烟,就消失在楼道。

李若凤父母离婚离的早,害怕娃娃跟到他爸造孽,外公外婆就主动照顾起外孙的责任。老两口对外孙生活起居无微不至,甚至有些溺爱。

李若凤和外公外婆家住在城边上,是在村上自建的三层小楼房,说是农村,其实和城区只隔了一条雒溪河。到周子岚住的电力新村只有不到15分钟的距离。

2003年的雒阳市,只有沱江以西的老城区,电力新村是电力公司集资新建的住宅小区,全市唯一的电梯公寓就在那里,周子岚就住在电梯公寓7楼。

时间终于到10点,李若凤对着玻璃认真的得拨正了被风吹乱、三七分的头发,按下7楼的电梯。

李若凤轻缓的敲了三下门。周子岚徐徐打开了门,一袭白裙、长发披肩,明亮的眸子,欢快的道:“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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