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院远在西红门,打车费足足七十余元,我暗自心疼,又不舍得让父母奔波,转念想到,与将来治癌的费用相比,这七十块不过是大海里的一滴水而已,算得了什么?这样一想,略微宽慰。

到了BJ南郊肿瘤医院后,我们终于住院了,悬着的心也踏实了下来。

南肿的地段偏僻,环境安静,医护人员热情礼貌。我们刚出七层胃肠肿瘤外科电梯,两位护士已笑脸迎到:“是朱训宝对吧?”

“是!是!”我和我妈异口同声答,这种被关注的感觉令我们踏实不少。

然而,七层住满了,护士告诉我们需调到了四层。

接着,两个护士来给我们录病案,得过什么病?吃过什么药?恨不得从幼聊到老。可我爸的病太多,什么脑梗、高血压、糖尿病、腰间盘突出、静脉曲张、前列腺炎、疝气等等,掰着手指也数不过来,天花乱坠得直听得俩护士捂嘴笑。

录完病史,又要录服药史,因为我爸吃过的药太多,我们一时说不出药名时,俩护士试着碰答案:“是阿卡波糖?是二甲双胍?还是达格列净?”她们很有耐心,不厌其烦地问,一直到问出来为止。

办完住院手续,另一位护士带我们去了四层的病房。

病房的环境特别好,干干净净,地面瓷砖洁净而防滑,墙面很白,挂着一副小型油画,整个病房看起来很有格调。窗户很大,窗外便是蓝天绿树。

我推开洗手间看了看,里面干干净净的,且是干湿分离的,里面的浴室非常宽敞,浴帘是很大一张,洗手间的通风口处还有晾衣竿,晾衣竿旁贴着“安全提示”,上面写着注意防滑等事项。

我对病房环境很满意:“妈,这儿环境好吧?比咱老家的医院强多了吧?”

我妈撇了下嘴:“孬好都一样,看好病才是关键。”

病床里,我妈卸起大包小料,扯开一个又一个塑料袋,手脚并用,拾掇着牙刷、碗、毛巾、拖鞋什么的。

此时,护士进来给另一个病人换点滴,吓了一大跳:“哎呀,阿姨!您这是摆摊儿呢?您别把热水壶放这儿呀,也别把盆儿放那儿呀!都挡道啦,我们要推小推车的……哎呀呀,阿姨!那个床头柜不是您的,是隔壁床的,您的床头柜在那边!”

我妈赶忙站起,如同做错事的孩童,慌里慌张不知所措。

接着,我们去认了认四层护士,被告知出去的话必须跟四层护士台打报告,其他事给七层打电话。

我在护士们聊天中得知,吴晓江大夫还是南院的院长呢,院长作为我们的大夫,我更加放心了。

窗外天气美丽,还流动着微风,我们跟护士打了报告,一家人下楼溜达去了。

耀眼阳光照晒在我爸干净的病号服,显得他格外精神。

我试探性地问:“爸,你知道你得的啥病不?”

我爸笑道:“知道啊,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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