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城,高升客栈。
一身简装的慕容承坐在二楼廊道边,他面前坐着一个青年男人,全身罩着黑衣,眼神冷峻,让人望而却步。慕容承举着酒杯,十分无语地说:“姑姑让你和我一起去桃花岛,是为了暗中保护我的,你就这么大张旗鼓地坐在我面前,我还怎么办事?”
男人面无表情,不冷不热地说:“小姐是你母亲。”
“重点是这个吗?”慕容承郁结。
“这个客栈里,有两名高手。我若离得远了,没法保护你。”男人说着,目光看向楼下。此刻一个说书人正在讲着段子,而台下则坐着两个少年,看起来就像是会家子。
慕容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个相貌黢黑浓眉大眼的少年,穿着洗的发灰的藏青蓝色长袍,此时正聚精会神地听着说书人讲得段子,看起来神情有几分激动。另一个却是个眉清目秀、一表人才的少年,慕容承见他腰间别着一只金笛,猜测他便是江湖人称“金笛秀才”的余鱼同。
此时说书人绘声绘色的描述着前明晚期的悲壮历史和英雄人物的风采,既然说到晚明,便绕不开袁崇焕。故事讲到崇祯帝以“谋逆之罪”将袁崇焕凌迟处死,听众无不惋惜。慕容承目光灼灼,发现那黢黑少年似乎比旁人更要激动,就仿佛被凌迟的是他所相识之人。不过就在所有人都为那明末名将叹惋之时,看客之中却发出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
“若是那袁崇焕真有故事里说的那么传神,又怎会空许下‘五年复辽’的誓言,却让后金军直逼北京城?”
说这话的便是那金笛秀才余鱼同,他冷笑着来到说书人身边,对大堂中人说道:“我看啊,那袁崇焕说不定真与黄台吉里应外合,狼狈为奸。崇祯皇帝杀他,正是为了大明江山不被这等卖国贼败坏了。”
“你说谁是卖国贼!”余鱼同刚说完,那黢黑少年便腾地跃起,落在看台之上。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争辩起来,很快便动起了手。
“孟哥,这便是你说的两名高手?”慕容承有些不理解,那余鱼同武功稀松平常,黢黑少年倒是使得一手“伏虎掌”看起来声势不错。二人打得有来有回,座椅板凳砸的四处纷飞。但要说他们是高手,只怕还不够格。
被喊作孟哥的青年眉头一皱,摇了摇头,说:“那两名高手已经离去,我跟去看看。这里,你看着办。”
“那你自去,我再看会儿热闹。”慕容承目送“孟哥”翻窗离去,随后又转过头来看楼下二人打架。
眼见二人越打越凶,那黢黑小伙不知为何竟落入下风。慕容承心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今日下场调和一番,来日行走江湖,或许也能多个助力。于是他在那余鱼同快要使出杀招的时候,翻身下楼,剑鞘格开余鱼同的金笛,同时出手如电连点二人穴道。
“两位俱是少年英杰,何苦生死相搏?”慕容承解开二人穴道后,便退到一边,说道,“袁将军究竟有无通敌,又岂是三言两语便能说清?我看两位不如暂且罢手,待得他日我去把鞑子皇帝捉来,问个明白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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