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冲也面露悲愤,钢针一样的须髯在不住颤抖:“师父,请允许徒儿留在您身边,和您一道消灭全性,诛杀贼人无根生。”

看见两人为爱徒陷入悲伤的样子,李应真不禁动容。

他和左若童情感上堪比父子。云游期间,李应真每次听到有关他的好消息时,都能高兴很久。

如果非要比在场众人中,谁最为左若童的离开而伤心,那就是他。没有人比李应真更想为左若童报仇。

只是似冲、澄真大伤初愈,若再投入战斗,极有可能因恢复不佳而伤及元气,断送掉求道之路。

作为师长,李应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掉入火坑。

想到这,李应真将手搭在澄真肩膀上,语重心长地下达命令:“为师自有安排。你们在伤好之前,不必操心任何事务。”

“想为若童报仇,就快快养好伤,赶在为师找到无根生之前回来。”

他本想板着脸以师长名义下达命令,可看到澄真苍白而决绝的脸庞,似冲盈满泪水的眼眶时,终究还是不忍。

面对师尊坚决的态度,似冲、澄真先后低下头,不情不愿地接受了安排。

两人只盼着能以最快速度养好伤,能亲身赶上诛杀无根生那一刻。

他们对此很有信心。因为二人明显感觉到,师尊输送来的炁,要比他们体内缘由的炁强大上许多倍。如果说他们原有的炁是涓涓溪流,那师尊的炁就是澎湃的江河大海,无论是对自身元气的修复,还是对实力的提升,都不可同日而语。

……

送走似冲、澄真和长青,坐骑敖锐后,李应真朝向陆瑾,手指前方山脚下熙熙攘攘的城市:“走,进城。”

“是,师祖。”

陆瑾拱手遵命道,只是有点不解,“师祖,请恕劣徒驽钝,不能会意。咱们不是要去找无根生吗?”

李应真头也不回,以一日千里的速度往前走去:“你知道无根生住在哪?”

陆瑾赶快进入逆生一重状态,以龙虎之力加快行走,试图跟上:“不知道。所以师祖你是打算……”

“自己慢慢想。”

纵有龙虎之力加持,陆瑾和李应真间的距离仍越拉越远,至此李应真说话的声音对他来说已渐不可闻。

在陆瑾听来,师祖的声音倒不是在生气,而是给自己这个门徒留下一道考题。

……

数百里外,全性的巢穴大王山。

皮老妖、呆流星等人的死讯已经由刘婆子,传达至众全性耳中,一时间众人各怀心思。

山脚下,河滩边,一身洋服的谷畸亭手插在裤兜里,苦口婆心地劝说高艮:“您不用担心门里的畜生太张狂……”

“不是什么事都要掐算才能知道。”

“当务之急,咱哥俩得找个地方躲躲。”

高艮坐在河滩前,独眼凝视着前方的湖水沉默不语,像一尊自诞生之日起就从未有过任何动静的石雕。

谷畸亭仍没有放弃劝说:“接下来,会死人……可能很多……”

“对这件事越怠慢的,越危险。”

“你确定?”

高艮终于打破沉寂,用浑厚低沉的嗓音回应道,“掌门不是说,要亲自去面人刘那里看看?”

“若碰上三一的,不管谁死谁活,事情应该能有个了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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