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话音未落,屠夫便目光一凝,一记缠绕着灰芒和红芒的拳头砸向药尸的脖颈,力道有逾千钧,径直砸中了药尸的脖颈。
“咔嚓”一声,药尸的脖颈应声而断,软趴趴的倒向一边,它发出一阵痛苦又尖厉的哀嚎,折磨着竞技场所有人的耳膜,它本能的挥舞利爪,朝屠夫抓挠,但屠夫哪会给他这等机会,在一击击中之时,便一个闪身到了张君云身前,被灰芒和红芒缠绕着鞭腿又攻向张君云的侧腰。
张君云本还胜券在握的面色阴沉下来,好在也早有防备,一道幽深的黑芒在其手指间凝聚,朝屠夫的鞭腿撞去。
三种芒光碰撞,黑芒虽然明显要更加凝练,是独属于苍灵境以上修者的功法,但灰芒二者汇聚之下,竟也同其打了个不相上下,双方僵持不下,而药尸的抓挠落了空,将脖颈扭转回来之后,循着本能尖啸着朝屠夫冲来,屠夫余光瞥见它的举动,但被黑芒困住,情急之下只得扭腰一踢,将灰芒踢向一旁看台。
“嘭”一声巨响,黑芒将那看台周遭数十个座位砸得残破不堪,布满了密密麻麻、深浅不一的小坑,而躲闪不及的赌客们纷纷惨死当场,此举自然引起了慌乱,人流朝出口涌去,生怕被波及,丢了性命。
屠夫也借此机会躲开了药尸的抓挠,药尸则全然不放过他,毫无章法,毫无逻辑的朝着屠夫猛攻,因愤怒,其身上渗出的黑色黏液浓郁得几乎化不开,腐蚀性也强了不少,将地上砸的坑坑洼洼,在每一次抓挠的挥击中,也往往会带着铺天盖地的黏液捶向屠夫的身躯。
所幸屠夫浑身被灰芒和红芒覆盖,将这黑色黏液隔绝在外,并不会因此受伤。
他敏锐的战斗直觉立马意识到药尸的弱点,完全倚靠本能行动,只有超出普通苍灵境的肉体坚实程度和行动速度,但没有苍灵境本该拥有的技法和头脑,只要稍加注意,便不会被其伤害,问题的关键还是在于张君云,以他两条道途的实力,虽然可以击伤张君云,但每当他朝张君云那头移动之时,药尸便如跗骨之蛆一般死死跟着他,张君云则驱使着那道黑芒,循着机会进攻他,这更让他应接不暇,换做其他翠微境,甚至寻常苍灵境,恐怕早就死在一人一尸的联手之下了。
张君云眼神阴狠,冷笑道:“还以为是翠微境的我?我原本念及你当年解救之情,但给你机会你不要,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
屠夫一拳击飞黑芒,侧身躲过药尸的抓挠,怒笑道:“我也没想到,一时的善意会导致这样的结果,张乞!”
张乞这二字触碰到了张君云的逆鳞,他满脸杀气,从怀中掏出数颗古板的铜币,几乎整个币身都爬满了锈迹,本还环绕在屠夫身旁的黑芒受到指引,疾驰回张君云手指间,化为数道小黑芒,覆住了那数个铜币,若陆离均打开是非之眼,便能发现,每一颗铜币上都缠绕着一个发白的鬼脸,嘴角裂至耳根,笑的异常诡异。
张君云如同看死人一般看向屠夫,轻轻挥指,数道带着鬼脸的铜币便朝着屠夫周身打去,速度之快,胜过先前的黑芒几倍,更诡异的是,这数道铜币好似有自己思想一般,并不是直直冲向屠夫,而是毫无规律,在靠近之时竟四散而开,朝着屠夫的喉、腹、眼等数个要害部位同时进攻。
饶是屠夫见多识广,在见到黑芒铜钱的一瞬,也不由神色大变,瞪大眼眸,惊诧道:“你竟然连道器都有了?是我小看你了。”
道器,唯有苍灵境以上的的强者才有资格祭炼,一经炼成,便会如同手足,完全契合自身的道途,超过同品阶的极品法器,还能随主人的境界提升而提升。
到如今,除开世家弟子、各大帮派、各大宗族弟子,其他人根本连触摸道器的资格都没有,往往一百个苍灵境的强者中,有一个有道器便是极为难得了,基本也是走了好运,这不仅是因为道器的制作之法并不在民间流传,也是因为祭炼道器所耗费的资金和精力极为巨大,尤其是原材极为难得,甚至可以培养出数位苍灵境强者,也难怪屠夫如此震惊了。
换句话说,张君云现在单靠自身的实力,也已跻身到苍灵最上层的强者之列了。
在铜币如流星般砸来之时,屠夫脑中预想了千百种可能,已然有所准备正面迎接铜币的到来,但也没料到这铜币所行之径竟然如此诡异,完全不可捉摸,由四面八方朝他要害攻去,情急之下,屠夫震动覆盖躯体的灰芒和红芒,两种芒光大绽,险之又险的,将铜币连带着扑击而来的药尸击落回去。
正当他准备稍加喘息,重新凝练灰芒和红芒之时,在他视线的死角,竟还有一颗铜币潜藏在一旁,竟趁此时攻来,由于没有双芒护体,这铜币轻易的便洞穿了屠夫的腹部,血流如注,他闷哼一声,捂住腹部,身形剧烈抖动,已然记不清多久没有受过这等伤了。
数颗铜币在空中抖动,如同小鬼在嘲笑他的脆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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