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回千里迢迢寄漓思

天色渐渐晚了,月朦胧,鸟朦胧,人影绰绰,那台阶红梁上的木鸟笼,也充满着别样韵味。鸟儿喳喳,猫儿低吠。无论如何只要人平平安安回到家中就好,这是传统中国人的脐带,也是根深蒂固的文化情结。埃菲尔铁塔饰物与红彤彤的中国结相比哪个更好,这有待考证与探究。

晚上的膳食很丰富,餐点美味佳肴一应俱全。一家五口围坐在八仙桌旁,其乐融融的样子,也羡煞旁人。老大夏湖杰连忙往老二夏桓予饭碗里夹了些可口的菜叶,西红柿炒蛋,西兰花炒肉,鸽蛋炖鸡汤,芹菜炒牛肉,鲤鱼蒸青椒也是让人垂涎三尺。安奶奶见状,也往自己的老二夏桓予的碗里夹了好几口菜,夏桓予抿了一口小酒。酒装在银白色白瓷杯内,满满是人团圆相聚的那一盏。夏桓予大嫂段荷溪一手抱着小静叶,一手扶着碗具,小静叶挣脱妈妈的怀抱,伸出手逗院子里的大花猫玩耍,大花猫被这小汝汝逗得,“喵喵——”叫唤了好几声。大花猫害怕她,连忙跳开,又躲进花坛底下,一动不动。

好饭好菜好酒,这四人一齐举杯,共饮。天晚了,人需要休憩。家,还是那个家。人,还是原来模样。夏桓予坐在床沿边,这正是床前明月光,低头思故乡的写照。他突然记起孔姝莎的临行前叮嘱,他明天还要去电话亭通话报平安。房间内的煤油灯忽明忽暗,安奶奶敲开二儿子的门,又给他点亮了一盏煤油灯。灯火照映着夏小生英俊青年的脸庞,几只飞蛾子扑闪着几下翅膀,又不见了踪影。窗台木榭外月影婆娑,绿叶衬托着红花,也分为妖娆。是快时间要休息了,夏桓予把米白色长袍脱掉,撂在木床沿边,又开怀大笑起来。因为调皮的夏静叶轻轻地推开那扇门窗,然后又对着自己的叔叔。小静叶扎着羊角辫的样子煞是可爱,她用手指戳了戳叔叔夏桓予的心脏位置。没过多久,又跑开了。小静叶跑进自己的房间,然后一声不吭。妈妈段荷溪连忙查房,看到自家女儿一个人自己玩自个儿的。羊角辫系着红头绳,乌黑发亮的头发,黑色的眸子扑闪扑闪,灵动敏捷。荷溪端起洗脸架上的铜盆,打上温热的水,将白色的毛巾放入温水中,小静叶的手放入铜盆内,擦拭掉白天玩耍而留下来的黑印泥污渍。

没过多久,小静叶爬上自己的小床沿,将鞋子放在床脚,裤子衣裙放在木椅子旁,撂在那儿,旁边睡着一只大花猫生下的小白猫,小白猫舔着自己的小脚趾,快乐又高兴。小白猫顺势学会攀上四方木椅子,赖在木板上,一动不动。静叶用手碰了碰小白猫,它听话而乖巧地“喵喵——”两声,又眯上了眼睛,悄无声息地存在。

夜空的星星闪烁在银河盼望的这一头,人寐央。阑珊之夜如同亮晶晶的钻戒,这阵子没人放声歌唱,那山坡上的牧羊人也不见了踪影。竹笛声声荡漾在心房,人还是那个人,老样子一点儿也没变。

清晨,打更,作响。小静叶连忙从床上爬起,然后寄好衣服,她蹑手蹑脚走进叔叔的房间。叔叔正在洗把脸,不一会儿,他俩离开了房间。房间带上了红色的木椽,木椽上有一把铜黄色精致的鸳鸯锁,锁住了人世间一切的爱与恨。这天是时候去郊游或者踏青,怡人的荷塘月色照映着荷花点点。微风四下里摆动,香氛四溢,一切的一切是那么静谧而祥和。

绿草丛茵田间小路上,段荷溪,夏静叶与夏桓予三个人并排走着,夏静叶插在中间,小静叶左手牵一牵自家叔叔,右手拇指拉勾勾妈妈白皙手掌。她闹腾了一阵子,又去追赶花蝴蝶,嫂子关切地问道,“你在法国巴黎是工作还只是读书?”

“当然都是了。”夏桓予望了望眼前正在散步的她。突然之间又不说话,低垂着头,耷拉着眼睑。

没过多久就到了晌午,院落里又开始菜香飘飘。夏桓予与段荷溪带着小孩跨进石头阶梯旁边的木门,上边刻着“夏家”二字,很小的楷体,但是也行如流水。

石头瓷砖上平铺着青草坪上,八角餐桌上摆放着各色美食,一家几口围桌就餐。小静叶很喜欢花猫,她瞧见小花猫躲在一旁,便端过自己的饭碗,给无辜又可爱的猫咪送了几口饭菜。花猫喜欢吃鱼然后又吞吞吐吐地咀嚼了很多的鱼肉,只剩下白赤赤的鱼骨架子,裸露在花坛外边,小静叶的奶奶用簸箕掇起来,放进花坛泥土里。小静叶一点点儿长高了,乌黑亮泽的头发上扎着红头绳,灵动又活泼。夏静叶朝着安奶奶笑了笑,腼腆又拘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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