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鹤川回来已经是戌初。

他才回来就连夜去找张焱

提起这一夜,张焱都觉得荒唐,自己才歇下没多久,就被连夜赶回来的褚鹤川从被窝里薅起来,然后拿着诏狱的手令马上就又返回了堰都山,而后堰都山一夜之间封山。

京都乱作一团,在山上小住的达官贵人均连夜下山,就连皇家别院的皇子公主也不例外。

“这块地是多年前当年七王之乱,先祖感念王氏伴驾有功特地赏赐。”褚鹤川旁边站着的是管辖堰都山的县令,战战兢兢的在给连夜赶来的京都高官解释,“前段日子陛下于堰都山遇刺,永威军搜山时也未发现异样。”

张焱看着正在布防的禁卫军和诏狱人手,也加入排查下山人的队伍,有些头疼,还不等他骂娘,江言又带着一队天机卫赶来,禁卫军新任统领陈斯钺问:“王氏一族二十年前便大多自请离京返乡,如今在朝中任职的不过五六人,况且家产丰厚,此处离京都近,又引人注目,应当不会选择此处行谋逆之事才对。”

此刻他们面前的就是县令口中的王氏一族的那块地,不过已经变成一个大坑,准确的来说是就像一个地下城,会被褚鹤川发现还是因为他们搜查闻和御然说的地方时突然地动,而后这地下城便浮现眼前,他带来的人还死了好几个。

江言反问陈斯钺:“若是真引人注目,便不会如今才发现,陈大人觉得呢?”

江言很多时候都不参与天机卫事务,除非有大事发生白远归分身乏术,所以陈斯钺看见这个人就一个头两个大。

“江姑娘。”陈斯钺听了这话后无话可说,便干巴巴的问了一句好。

褚鹤川倒是话多,凑上前道:“阿远去哪了?怎么是你来,卫琅......”

“褚大人!小心!”只听一声惊呼,褚鹤川拉着江言往旁边一闪,陈斯钺护着那老县令亦往旁边一躲,只见一只长剑落在几人刚刚站的地方,还附带一张纸条,上书:圣人现世。同时还有一道诡异声音传来:“皇室无德,上天降下神罚,尔等还不速速离去!”

话音刚落,禁卫军中便有人自焚起来,嘴里还喊着圣人现世,刚才还井然有序疏散人群的禁卫军和诏狱一时间也有些慌乱。

“可笑!”江言上前一步拔出长箭,然后蓄力又往箭矢射来的方向射回去,她带来的天机卫众人迅速列阵上前制止自焚。

“天机卫修士?”陈斯钺见这五六个人就把场面控制住,不免震撼,直接上前问江言。

江言冷笑一声,道:“天机卫能人异士多得很,陈统领不必如此惊讶。”

不过片刻,自焚便停止,而后就有人上前回禀:“江姑娘,幻术。”

“幻术!?”陈斯钺厉声道。

“可能探查来处?”江言不免想起从前青州的动乱,便问道,一时间只听见风声和禁卫军安抚官家少爷小姐的声音。不出片刻,回禀的人说:“如今练习幻术的除了天机卫,势力最大的就是庐阳陈氏,可以一查。”

褚鹤川说:“我这就带人去!”

江言制止他,然后又说:“你去什么?陈氏年前举家返乡,两月前已经把宅子卖了,你现在去吃灰么?”

褚鹤川摸了摸鼻子,有世家子发脾气,又被叫走。

陈斯钺抱拳说:“江姑娘,多谢你。”

“我也是奉命而来,不必客气。”江言回礼,而后说,“只是幻术一事牵连水丘靖,需要上报国正司,陈大人,余下的事,天机卫不便插手......”

江言的话没有说完,到那时陈斯钺知道利害,便连忙说好,这时有人报,那些世家子弟要连夜下山,陈斯钺见江言也要走,便拜托江言一行人护送那些官宦子弟,“江姑娘,实在是没办法,诏狱和禁卫军走不开何况这是三皇子殿下的命令。”

江言闻言笑出声,她说才要说话,顺着陈斯钺的手看去,火光相映的山上,是有些失去秩序的禁卫军,还在刨地的诏狱众人,太监身后乱作一团的世家子弟,最终在沉默过后,她安排人去组织人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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