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屏风后轻微的声音,小姐应该上床歇息了。当最后一根蜡烛熄灭,房间陷入一片黑暗后,鸢一才安心地闭上眼,与宋楼一起进入了梦乡。
时间飞逝,很快便迎来了第二日宋二小姐的成亲之日。
宋楼整装好,领着鸢一出了府,她打算从正门重新进府,好好看看宋家给二姐布置的婚宴是什么样的豪华奢侈。
不看不知道,一看羡慕不已。
朱红的大门敞开,迎接着八方来客。门前高悬着两盏大红灯笼,烛光透过红纱,洒下一片温暖而喜庆的光晕。门楣上张贴着鲜艳的囍字,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这一欢乐的时刻。
走进庭院,处处张灯结彩,彩绸随风飘舞。屋檐下挂着一串串玲珑的风铃,在微风中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似在为这对新人奏响幸福的乐章。
正堂之中,红烛高烧,烛光将整个房间照得通亮。墙壁上贴着寓意吉祥的壁画,龙飞凤舞,瑞彩千条。堂前的案几上,摆满了珍馐美馔,瓜果飘香。
庭院里,摆满了酒席,宾客们欢声笑语,交杯换盏。孩童们在人群中穿梭嬉戏,手中拿着五彩的纸风车,笑声如同银铃般清脆。
乐师们坐在一旁,弹奏着欢快的乐曲。二胡的悠扬,古筝的清脆,琵琶的婉转,交织成一曲美妙的旋律,让人心旷神怡。
舞姬们身着艳丽的舞裙,翩翩起舞,身姿婀娜,如同花丛中的蝴蝶,轻盈动人。她们的舞步轻盈,手势优美,吸引了众多宾客的目光。
往新娘的闺房门外偷偷一探,闺房内,弥漫着淡淡的香气。红色的纱幔轻轻摇曳,床上铺满了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寓意着早生贵子。梳妆台旁,摆放着精美的首饰盒,里面装满了璀璨的珠宝。
宋楼眼睛都看直了,鸢一打趣道:“小姐,您口水都快掉下来啦。”
宋楼一惊,连忙胡乱擦了擦嘴角,发现没有口水,皱眉轻轻打了鸢一一下:“才没有呢。”
二小姐正坐在闺房的梳妆台前,她已经换上了艳丽华美的嫁衣。仔细一瞧,那奢丽的嫁衣以艳红丝绸为底,金丝线绣制的凤凰于裙摆振翅欲飞,璀璨明珠点缀领口与袖口,熠熠生辉。腰际束着绣满吉祥纹的宽带,裙摆层层叠叠,如红莲绽放,每一寸都透着奢华与庄重。
这对于宋楼来说真的是一场盛大的视觉震撼,古代文化博大精深,在这些方面古代人真的很注重细节。
要是……哎呀算了算了,八字还没得一撇,现代男人五十多岁不幸得了癌,穿越到古代也没得心动男嘉宾,大白天做什么梦呢。
鸢一发觉宋楼愣在原地盯着宋二小姐看了半天,不得不碰了碰宋楼,出声询问:“小姐?你还在想什么呢?”
“啊?那、那个我在想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鸢一凑在一旁,思虑片刻道:“小姐,为何我们不能进屋去?”
宋楼抬头看进去发现母亲与三姐都在里面,果断带着鸢一走了进去。宋阙发现宋楼来了,笑道:“小楼,你来得正好,你能帮我找找我的冠在哪吗?”
“二姐的冠不见了?”宋楼吃惊道。鬼知道她是惊喜还是惊吓。
宋亭在一旁挑了挑眉,插嘴道:“前几日四妹不是还说不能让二姐戴冠吗?”
“三小姐这是什么意思,您怀疑我们小姐偷了二小姐的冠吗?”鸢一拧眉,生气地往前一站。
宋亭不说话了,笑着摊了摊手。
宋楼没管,而是低下身问宋阙:“二姐,若是没有冠,能行吗?”
“小楼,成亲戴冠,这是尊贵的象征,若是被人偷了冠,是大忌,是极其不吉利的。”母亲焦虑地看看四周,解释道。
宋楼叹口气,心里却又抑制不住地愉悦。天杀的,她真的好没良心,姐姐成亲遇到不吉利的事情她居然觉得开心。
宋楼表面难过道:“二姐,虽然当时我的确不愿意让你戴冠成亲,可日后想了想,我还是太不成熟了,不知道为二姐想一想……二姐的冠不见了,小楼真的不知情……”
宋阙轻柔的拍拍宋楼的脑袋,笑说:“傻瓜,二姐又没有觉得是你。”
宋楼用余光瞄了一眼宋亭,假装不经意地问道:“三姐可是见过二姐的冠?”
“不曾。”
宋楼淡声笑了笑,说:“二姐有母亲陪着,那三姐就同我一起去寻二姐的冠吧,人多自然找得快些。”
宋亭不在意地点点头:“四妹说的是。”
宋楼这时可不想去猜宋亭那肚子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她现在确实是要快点找到那副冠,在不经意间藏起来是最好。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不是猜测的那样,但还是那句话,能避免可能性也是好的。
可是时间不等人,没有任何一个人找到冠,而新郎官已经驾马而来,并风风光光地带着十里红妆。
新娘不得不出去了。
宋楼看着宋阙被母亲小心翼翼地扶出去后,心里悬着的心松了一点。
只要新娘开始走形式了,大抵是不会再管头上是否戴冠。只是有一点委屈了宋阙,她明明有能戴冠的命,却偏偏戴不了冠。
从长远的眼光来看,命总比荣贵重要不是?
宋楼带着鸢一追了出去,留下宋亭一个人站在原地平静地看着。
宋楼着急,东瞧瞧西看看。虽说已经见过了那冬琰王殿下的姿色,但她还是很期待今日他的风貌的。
果不其然,一袭大红锦袍,金丝线绣就的瑞兽栩栩如生,腰束玉带,佩环叮当。胯下骏马毛色如乌墨,四蹄生风。冬琰王殿下剑眉星目,意气风发,嘴角含笑,满是春风得意之态。
往旁边一看……等等,新郎官身旁骑马的人是……
就在这时,宋楼听见旁边有人烦躁地“啧”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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