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是这方世界的人。

在地球活到25岁的我,被一场意外送到一人之下的世界。

睁开眼时,我成为了一个婴儿,孤零零地躺在荒原的大树下。

迎面走来一个道士,瞪大眼睛盯了会我,奇道:

“咦?你这小娃,无根自生,你究竟是从何而来?”

我害怕得瑟瑟发抖:

这道士为何方神圣,他一眼看穿了我不属于这个世界么?

从一个幼儿眼中看到惊惧,这颇具趣味之事让这个老道哈哈大笑起来:

“道乃无名道,生是无根生。你我相识缘分一场,不如就此做个师徒?”

我看出了这个道士似乎并没有恶意,于是轻轻点点头。

“你且随我去罢,你有名么?”

我摇了摇头。

这道士思索了一阵,说道:

“贫道大名冯启生,你随我姓个冯,再者见你目蕴精芒,给你加个耀字,你就叫冯耀吧。”

“道人皆有道号,贫道再给你取个诨号,唤作无根生吧。”

……

春日荒原的树下。

“冯耀,你静功练得如何了?”

“我看到蝴蝶在飞,花蜜在空中飘荡,树木哗啦啦地作响,地上的草木沙沙的摇晃,地底的种子拼命想钻出来……”

安静极了。

冯耀想着。

冯老道看着眼前盘坐于地的冯耀。

他说他看到了这么多的事物,可是冯老道分明看到,他眼睛是安静闭上的!

“师父,我是不是资质很差。我想静,可是却感觉周身都是动的,我和他们浑然为一,不分彼此。师父,我该怎么驱逐这些杂念?”

“不用驱逐他们,你的静功已至意静,你一直保持这般的状态就好。”

“这样么,师父。”

微风吹动少年的衣摆,阳光洒下细碎的影子。

冯老道靠坐在树下,感慨着喃喃自语:

“天地同一,神莹内敛,嘿嘿,多少人穷其一生希望得到的境界……他才练功不到两年呐。”

……

午后。

冯道士掷书于地,叹气道:

“全性妖人作乱,千年来都没如此猖獗过!”

坐于冯老道对面,同样静静观书的冯耀恍若未闻。

冯老道赤足来回踱步:

“这世道,谁能出世救这苍生一救?”

冯耀翻着书,头也不抬的说道:

“师父别演啦,用力过猛。您这演技连小鲜肉都不如。”

冯老道红了老脸干咳:

“放眼天下,能制这全性的我数不出三个人来,谁叫我这宝贝徒儿就是其中一个?”

许久无言。

“师父,当着如此痛恨?”

“恨不得活饮其血,生啖其肉!”

“既然如此。师父,我替你清剿扫平之。”

冯耀目光平静,仿佛在说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

“哦?全性传承千年,根深蒂固,你要如何缴清扫平?”

“最强的敌人往往都是从内部开始瓦解的。我自加入他们全性,从内部叫他们土崩瓦解。”

冯老道哭笑不得:

“又宣扬你那套歪理了。可是全性有不听号于你的,该当如何?”

“杀了再换便是。”

“若是都不听号于你?”

“那就全杀了,皆尽换了。”

冯耀淡然出口道。

本以为师父会责罚与他,哪知师父却只是叹息不已,连连摇头。

半晌后,方才说道:

“无根生,你自小心中就存有几分邪性,而这也是我欣赏你之处。”

“要剿灭全性妖人,一昧的墨守成规、循规蹈矩是行不通的。不然这天下怎容得他们肆虐千年。”

冯老道摇了摇头,盘膝坐下,微微叹息:

“可你熟读史书,古有变法成功者,在乎刚柔并济,恩威并施。过刚易折,会造成不可想象的反弹。”

冯耀心头凛然。

不得不说冯老道此番言论颇有见地。

这根弦若轻易绷断了,全性肆虐,或许会让这天下生灵涂炭。

他思索片刻,心中忽然冒出了一个想法。

有治病的郎中,往往先重重地给患病者一个刺激,向他们大喝一声,说:“你有病呀!”使患者为之一惊,出一身汗,然后好好地叫他们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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