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拎了个包袱,该是成衣铺子为了方便客人拿衣服,用的普通衣料做的包袱。

进了饭馆,他向万归荑点了点头示意衣服买回来了,坐下就自顾自的斟起酒。

就在酒水即将送往嘴边时,万归荑才反应过来,“等等,口渴饮酒伤身,咱们还是换茶解渴。。。”

说到此处,她突然想到,若是钩藤酒以井水酿酒,难道茶水不是以井水泡茶吗?

当即又改口:“咱们水囊中还有水,不必费钱。”

杜松动作丝滑地将酒杯放下,也不问为什么,一副姑娘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样子。

“哈哈,姑娘莫怕,他们哪敢将人血直接倒入井中,这不是成了邪术了么。”汉子爽朗一笑,只是说到后面还是将声音放轻。

小二在后厨盯菜,掌柜在门口拨算盘,虽然听不到他们在谈论什么,但是在饭馆里说饭馆的八卦,总是心虚的。

“那老道说,井挖好了之后,单月十五正午时分清泥浚井,双月十五夜半时分在井壁上涂抹人血祭祀,如此可保井水清澈甘甜。”汉子嘴角下撇,脸上表情笃定又严肃。

“哈哈哈,若正是如此,要不就是那妖道骗人,要不就是你瞎说八道,反正我是不信,哪有这么傻的,再说了,你这是打哪听的笑话,哈哈哈。”山羊胡笑的胡子一翘一翘的,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算了算了,你若真是心疼那茶钱,我不问你要就是了,哎呦呦,今儿也当听了个笑话,不算吃亏,哈哈哈哈。”

“你这人,说了你还不信,这可是那老道亲口说的!我表叔就在街尾的来香楼帮厨,这事儿他们都知道。”汉子见他不信,把从哪听的消息也吐了个干净。

“来香楼和这福来居早就不对付,诶,我说,你不是来砸场子的吧?怪不得要请我喝茶,人心难测啊,啧,我得和掌柜的说说,说不准还能免我以后的酒钱。”

说着山羊胡就要起身,那汉子按着他的手不住讨饶,若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让人打出去,那面子还要不要了。

“哎哎,老哥,这顿我请,我请,但咱可说明白啊,我是看老哥你有缘才请的,可不是我说假话啊,我真有亲戚知道这事儿。”

汉子和山羊胡自去纠缠,这边听闲话的三人也松了口气,只当听了个笑话,只是这钩藤酒,还是难以入口。

“无妨,今日不就是双月十五么,咱们本就是要住店的,刚刚那汉子也说了,是双月十五夜半祭祀,想来不会随意示于人前,该是客人都熟睡了,悄悄祭祀。咱们一会补个觉,晚上瞧热闹去。”张玄知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拿起筷子品尝美食。

杜松完全不理会,就算真如那汉子所说,也就是江湖骗子胡诌,饭馆老板想发财想疯了,愚昧无知而已。

万归荑有些失神地看向桌上的酒壶,有些郑重地点点头:“就听张师兄的。”

不是她对这古怪故事感兴趣,而是,她觉得这钩藤酒,的确比一般酒水多了一丝,血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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