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王替陛下庇佑臣子,也是职责所在,说什么感谢,太见外了。”
虞听眠掩面一笑,又像是突然想到了身后还有个徐夫人:
“徐夫人,不好意思,一同舅母说话,就忘了待客之道了。”
徐夫人干笑着摆摆手,“不碍事,既然王妃有新客,那我就不多打扰了,王妃,去徐府赴宴一事……”
“徐夫人,你也看到了,宁安王府对徐家施以援手,本就是举手之劳,我家王爷日理万机,若一家家赴宴,怕是会影响公务呢,这样,择日不如撞日,既然大家都在,不若今晚我就在王府设宴,待王爷归家,大家有什么话,当面同王爷说,如何?”
言下之意,徐家、王家、边家……
任何家族,不分高低贵贱,在宁安王眼中,皆一视同仁。
如此,不仅能体现刘茗卿的贤明,还能阻止徐家借着报恩一事攀附宁安王府。
徐夫人还想说话,虞听眠下一句,直接给她吃了一剂定心丸:
“徐家的谢礼,我替王爷收下了,感谢徐家郎主的一片美意。”
徐夫人终于松了口气。
不慌不慌,好歹完成了一半的任务……
虞听眠勾唇,之后唤来阿樱:
“去取库房钥匙,将徐家带来的谢礼入库,不用再行清点。”
她望了望徐夫人,眼眸晶亮,“我信徐家,断不会弄虚作假。”
“那是自然……”
徐夫人悄悄攥紧手帕。
也不知是不是殿中炭火充足,她竟觉得身体有些发汗……
“徐夫人,徐家女郎徐柒柒要不要一同赴宴?”
不等她回应,虞听眠又强势吩咐左右,“管家,派人将请帖送至拜帖所在的府邸,另外,差人去徐府,请未来太子妃赴宴。”
一场好戏,在虞听眠三言两语的吩咐下,悄然拉开帷幕。
宁安王府设宴一事,很快在建康传开。
虞听眠知道,不速之客也会很快浑水摸鱼,找到她面前。
果不其然,午膳后不久,虞听眠正在桌案前抄写经文,就听一声谩骂与管家的通报同时传来:
“中书侍郎到,刑部主事府钟夫人到……”
“虞听眠,你个乌鸦嘴,就是因为你诅咒了钟郎,才让他被陛下降罪!明明就是宁安王刺杀太子在先,你究竟使了什么手段,竟让钟府替宁安王府背了黑锅,你说,你说啊……”
“微微,休要胡言!”虞相礼急忙出言制止,“若是把宁安王也拉下水,谁去救钟家?快些给你姐姐赔个不是!”
“哼!”
虞微微跺了跺脚,仗着父亲的偏袒,不依不饶地耍着小脾气。
虞听眠放下笔,淡淡起身,“父亲来了,怎的不见秦小娘?”
顿了顿,她又恍然大悟,“哦,差点忘了,秦小娘如今不是主母了,自然没有资格随父亲赴宴。”
她示意虞相礼上座,吩咐阿樱给他上了一壶好茶,又瞥了一眼被噎住的虞微微,这才灿然一笑:
“父亲最近身子如何?职务繁忙吗?有什么需要宁安王帮忙的,可以说给女儿听,女儿尽量为您分忧。”
虞相礼欲言又止。
虞听眠轻笑一声,假意才注意到一旁搅弄着锦帕的虞微微,好奇蹙眉:
“若我没记错,钟家我并未发请帖,妹妹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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