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八九点的时候,太阳的光还没有那么强烈,和煦的暖阳照在草地上。
精神病院里的病人在操场上自由活动,有的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着昨天的梦话,有的则孤孤单单的站在墙根晒太阳。
江未名喜静,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荡啊荡,摇啊摇。
她抱着缝补好的布偶小白猫,一个人笑得很开心,细长的手指抚摸着小白猫脸上的伤痕。
“小白,小白,跟我玩啊,该起床了,太阳已经晒到屁股了。”
江未名低头喃喃道:“小白,小白,你喜欢荡秋千吗?我带你荡秋千啊。”
“飞啊,飞啊飞啊……呼呼……飞喽……”
郑彦风和凌夜站在铁丝网外面,远远看着江未名的背影,郑彦风皱眉问:“叶岭,她的精神怎么样了?”
叶岭摇头,“还是那个样子,林屿枫死了,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出不来,她几乎是每天都从噩梦中惊醒,告诉我有个人坐在椅子上没了眼睛。”
叶岭给她使过许多种药物试图唤醒她,从幻想的世界中走出来,可是好像还是没有用,江未名每天晚上还是会重复性的做梦。
她每天晚上都会陷入梦境,在梦里也呢喃唤着小枫小枫,然后在清晨醒来时,告诉叶岭,有个人坐在椅子上,失去了眼睛,在流血。
她在傍晚又会忘记早上的记忆。
于是每天早上都会重复这样的闹剧。
朝生暮死一般短暂。
警队的工作毕竟繁忙,郑彦风只有轮休了才会来看江未名,叶岭问他:“你要不要进去看看她?”
江未名瘦瘦的小小的坐在秋千上,单薄的就好像是落在上面的蝴蝶一般,袖管都大了好几圈。
半个月未见,她又瘦了一些。
“算了,她害怕我,在她的世界里我是坏人,上次她见到我哭了一天。”郑彦风无奈,“我就不上前了,远远的看她一眼就好。”
叶岭解释道:“在她的世界里,我也是坏人,她不是怕你,她只是对穿警服的人恐惧。”
“我知道。”郑彦风想起早上看的热搜,又问道:“对了,我看新闻上说周成峰要回国了,他不是在国外发展的挺好吗?怎么突然回国了?这是真的吗?”
“我不想他回国。”
“为什么?”郑彦风说道:“我记得这个精神病院好像就是他投资的?”
林屿枫的葬礼是周成峰办的,因为林屿枫是他父亲的私生子,在林屿枫的葬礼上他见过江未名一次,周家好多产业,精神病院也有股份。
他七年都没有回国,上个月跟凌夜发邮件说可以带江未名去美国治疗,那里的医疗条件更好。
因为周成峰不是中国户籍,没办法成为江未名的法定监护人,所以他要接江未名出去,只能以家属身份。
叶岭不同意他们假结婚的提议。
叶岭说道:“他和林屿枫长得太像,几乎是一模一样,我怕江未名看见他会受刺激。”
“说的也是。”
他们都知道江未名的疾病就是因为林屿枫而起,林屿枫死了,她也就不会醒过来。
周成峰虽然和林屿枫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但他们长得像,叶岭觉得江未名还是不要和他见面比较好,要不然精神又错乱了。
郑彦风看的叶岭低垂的眉眼有几分烦躁,他安慰道:“没事,不用担心,他那么忙,七年都没有回来了,不一定有时间见江未名。”
“嗯。”
晚上精神病院的灯都熄了,江未名还没睡。
她在给怀里的小白猫穿衣服,呢喃道:“要结婚了,结婚了,小名好开心,好开心呀。”
叶岭查房看江未名房间的灯还亮着,就过来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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