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逸身背锈刀,手握钢刀,冲上墙头,还来不及看清墙外的情形,一张青色的恐怖脸庞便出现在他眼前。

云逸手里长刀挥出,那蛮人也不避,左手竟抓向云逸手里钢刀,右手持刀从下撩上,大有将云逸开膛破肚之势。云逸手里的钢刀如同切豆腐一般,将那蛮人左手齐齐斩断,而那蛮人手里的刀则被云逸身旁的秦莹用枪身挡下。

秦莹枪身一荡,将那蛮人身体击退,云逸则没有犹豫,欺上前,又是一刀将那蛮人斩首,高高喷起的血液染红了他的脸庞。来不及擦拭脸色的血液,云逸手里使劲,将那软倒的蛮人尸体推下了墙头。一个蛮人倒下,又一个蛮人向着墙头而来。

若不是秦莹枪法超群,又已晋入六品,云逸恐怕凶多吉少。二人合力,秦莹用枪挡住来自蛮人的攻击,云逸则用刀带走蛮人的生命。这些冲向墙头的蛮人多是八九品,偶尔有一个七品,这是蛮人消耗他们的战术。二人齐心斩杀了六个蛮人,就在云逸想将这个蛮人推下墙头时,破空声响起,那索命的箭矢来了。

秦莹一把拉住云逸的肩膀,眼神一凝,手里长枪向前刺出,带起一阵破空声,那箭矢被这枪尖所带起的气流一激,擦着云逸的脸,没进了洞中。

劫后余生的云逸摸了摸自己的脸,那里被箭矢所带的气劲擦出一条血痕。秦莹关切的看了他一眼,而后将他往身后一拉,护在云逸身前。

云逸还是活着下了墙头。他率领的二队在墙头拼杀了约莫半刻钟,六人中两人轻伤。若不是秦莹舍身相护,云逸真成了第一个战死的。

下了墙头,六人进入洞中深处,受伤的需要治疗,其他的人则需要休息。

秦莹搀扶着云逸走到魏羽身旁,便放开了搀扶的手。云逸便顺势坐到了魏羽身边。魏羽肩上的伤已经被包了起来,失血过多导致他的脸色很难看,一种病态的白。

云逸坐到身旁,魏羽便睁开了眼睛,云逸便问道:“如何?不会残废吧?”

魏羽看了看云逸脸上的血痕,沉默了片刻,而后看向了不远处医疗兵手里青色的瓷瓶说道:“家中长辈所赐秘药,我已敷上,修养月余,便可恢复如初!”

闻言云逸不可置信的看了看那个瓷瓶,问道:“这么厉害?”

魏羽并未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说道:“云兄,我需入定恢复天地之气。”

云逸望着魏羽的眼睛,而后拍了拍他的肩旁。便站起身来,秦莹则跟上扶起他,二人选了个僻静之处坐下。

秦莹一脸关切的看着云逸脸上的血痕,而后从怀里取出一个青色的瓷瓶,云逸见状瞪大了双眼问道:“你也有啊?”

秦莹点了点头,便取下了瓷瓶的塞子,正欲给云逸敷药,却听云逸低声说道:“留着吧,我这点小伤,不碍事。”云逸语罢,伸出手摸了摸那条血痕,一股火辣辣的疼痛便从脸上传来。

云逸强忍住没有发出声音,放下手,扬起头,看向了洞口处。他看到了秦寂正在缓坡下高声呼唤着什么。墙头则看不清,从那里传来的喊杀声与惨叫声,昭示着血腥的杀戮仍在继续。

一股清凉从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感消失了,而后是传来了柔软手指的触感。秦莹正在给他脸上的伤口敷药。云逸本准备说些什么,看着秦莹那关切的眼神,红红的眼眶,终是叹了一口气便任由秦莹在他脸上敷药。

待秦莹敷药完毕,云逸轻声说道:“莹儿,你也好好入定恢复吧!”“嗯。”秦莹轻声答道。

约莫半个时辰后,蛮人退兵了。最后一波攻势中,两个六品蛮人,外加那冷不防的破空箭矢,险些冲垮墙头上的防线。好在那破空声传来时,秦寂便察觉不妙,带着他的近卫与守在缓坡下的一队人冲上了墙头,合力将那两个六品蛮人斩杀,才解除了危机。蛮人许是见墙头防御依旧稳固,也或许是为了吸引救援前来,不须太过,便未再攻来。

洞开传来了秦寂的声音:“蛮人退了!”

而后便是众人的欢呼声:“我们守住了!”

那声音回荡在洞中,也传出洞口,传出老远!

“我们守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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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一玄甲骑上翻身下马,而后一礼,高声道:“报秦将军,蛮人的一个部落已将他们围进地洞!属下回来时,蛮人已开始进攻!”

秦娴闻报,冲着那骑上点了点头,说道:“你去好好休息下吧。”

那骑士又是一礼,便牵着马离开了。这里是一处蛮族营地,蛮人已经被秦娴率领的玄甲军杀干净了,变成了玄甲军的营地。

白穆就站在秦娴身旁,见秦娴也不说话,便上前问道:“秦将军,为何止步不前?你若害怕,某家可领着弟兄们前去,此去不过百里,某家只需一个时辰,便能将蛮人杀个干净!”

秦娴并没有回答白穆,而是看向了身侧另一位玄甲军,问道:“莒老还没有消息传来吗?”

“禀秦将军,接头的军士未传回来消息。”

秦娴闻言,点了点头。

白穆沉默了片刻,见秦娴依旧不说话,便又大声说道:“秦娴,莒老去干嘛了?你到底什么意思?”

秦娴闻言,转过身,面甲后的双眼,冷冷的盯着白穆,而后冷声道:“白校尉,此乃战时,你若再不听从本将命令,本将立刻将你格杀!”

“你···”白穆刚张嘴,便顿觉一股巨力便压在了他身上,强撑着向下弯曲的腿,白穆艰难的抬起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了秦娴!三品?怎么可能!

白穆浑身骨骼咔哧作响,腿缓缓向下跪去,秦娴就这么站在他身前,冷冷的看着他。就在白穆的膝盖要接近地面时,他身上的巨力消失。

“白校尉,本将能不能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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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逸端着一碗热乎乎的肉干粥,将手里的粥递给了一位坐在地上的陷阵营军士,待那军士接过碗,云逸便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说道:“幸苦了!”那军士咧开嘴,露出了白皙的牙齿,回道:“云校尉,某家今日砍了三个蛮人!”

云逸也露出了笑容:“漂亮,不愧是我陷阵营的勇士!吃完就好好休息吧!有什么需要尽管告知我!”

陷阵营进这溶洞已经两日了,自昨日第一波进攻起,他们已打退了四次蛮人的攻势。两拨进攻,墙头下便堆叠着高高的尸体。他们不得不冒着危险派人出去清理尸体。蛮人死了大约两百,陷阵营一人阵亡,十二人重伤,几乎人人身上都带着清伤。

那夺命的箭矢带给了陷阵营第一个死亡,那是一位与云逸相差无多的少年人,云逸认得他,他喜欢用剑,喜欢与营中的女将士混在一起。箭矢穿透了他的喉咙,夺走了他的生命。他仰面倒在墙头,被抢下来时就已气绝身亡。

没有时间为他哀悼,也没有时间为他举行葬礼,他就静静的躺在一张羊皮上,一张白布遮住了他的脸。

重伤的人由于有着些许人贡献出来的上药,恢复只不过时间问题,但他们大都已失去了战斗力。只有魏羽在修养了一夜后,左手提着长枪又上了墙头。这次魏羽胸口又受了一道深深的刀伤,秦寂带人将他抢了下来,魏羽也只能放弃了战死的想法,他现在只能躺着了。

秦寂与云逸已有一夜未眠了。二人交替在缓坡下观测局势,一旦防线不稳便领着后备队上前,替换下墙头的军士。待局势稳定,二人便回到坡下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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