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严序这么做,不是要针对悬镜司。”上官云纯道。

“他敢针对悬镜司?知道是你们兵家跟法家的矛盾,可你是悬镜司之人,他这么做就是在打悬镜司的脸,就算韦秋风那家伙,这时候也不敢说个屁!”

韦秋风与卫宾同是京城三大分镜使,不过与卫宾的师出无名不同,对方是根正苗红的法家子弟。

若在平时,法家与兵家闹矛盾,对方必然是要偏袒法家,这是抱团取暖,人之常情。

可现在悬镜司的人被算计,韦秋风如果先站在法家的立场,那么等待他的是什么,可想而知。

“怎么还不找我说话?”

天缘小道士偷偷瞅一眼李纯阳,发现对方一点说话的意思都没有,自顾自嘀咕。

卫宾与上官云纯说着话,他本以为这衣衫不整的年轻道士会主动来跟他说话,结果对方就好像一个哑巴。

不吱声也就罢了,无视他算怎么回事,好歹也救了他一命!

“喂!我救了你!”天缘小道士掐腰。

“知道。”

“你不谢谢我?”

“替我谢谢那个叫‘左一’的。”

“???”

天缘愣住,好一会儿,他的腰弯下来,仿佛打了败仗,没精打采摆摆手。

“算了算了,不跟你一般见识,把你送下,我就会去念经了,你去哪儿?”

“悬镜司大牢。”

“去哪里做什么?”天缘好奇扭头。

李纯阳不说话。

“我是被左一师兄撵出来的,他说我待在道观里都快要发霉了。”小道士絮絮叨叨,“我的意思是,我不是打探你,只是好奇,好奇你晓得不?就是……”

“杀人。”李纯阳不想听他唠叨,直接告诉他。

天缘小道士嘁了一声,不忘看一眼卫宾。

杀人?

你当你是那个家伙啊?

画春宫勾结北魏、南燕,策划“狸猫换太子”一案,在悬镜司高层已不算秘密,卫宾和韦秋风都是这个案子的主办。

出现在北城门,卫宾既是为了给上官云纯解围,也是听了虞玺的命令,给李纯阳一个悬镜司的身份。

“卫使?”

李纯阳看着卫宾抛过来的令牌。

“虞大人让我交给你的,只是暂借给你,方便你做事,用完要还回来。你小子真是不知好歹,还敢瞧不上我悬镜司,老子几乎没见过虞大人如此看重过一个人。”

“也就是见过了。”李纯阳摸着令牌。

卫宾略微扬起下巴:“上一个人是老子!”

李纯阳一愣,表情古怪。

上官云纯见怪不怪,似乎早就知道对方会这么说。

天缘小道士在旁边翻白眼。

就这?

还悬镜司的杀神呢!

我呸!

见了悬镜司大牢,有卫宾在,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关押襄州刺史常有福的乙字牢。

知道李纯阳有法子从常有福嘴里套出鹿南山的踪迹,卫宾提醒道:“用过搜魂术,这家伙已经有点疯了。”

“不影响。”

李纯阳手伸进牢里,冲常有福勾勾手指。

“嘿……有糖……吃吗?”

常有福走过来,李纯阳攥住其脖颈。

“咔嚓——”

满脸乐呵等着看李纯阳有什么法子的天缘小道士,笑容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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