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三年经历，让他那颗由滚烫鲜血支撑而跳动的心脏，早就停了下来。
姜成宇闻言不再有半分动作，低着的脸上闪过错愕。
“你老了，我记得你是四重天的武道强者。”唐少阳出声提醒：“当初若有谁敢这么威胁你，你早就动手了。”
凡人武道划分共分十层，第一重至三重只是力量、体力、速度上的变化，一旦到达四重天，便会拥有真气，迎来质变。
“臣是老了，失了锐气。”
姜成宇声音透着沙哑，他将头埋的更深，问道：“臣想知道，殿下究竟是人是鬼？”
“自然是人。”唐少阳呵呵笑着，靠近姜成宇耳边再次问道：“这么怕我是鬼，真做了亏心事？”
随着唐少阳话音落下，姜成宇猛然暴起，他左手成爪，向着唐少阳脖子而去。
在真气加持下姜成宇速度极快，似是觉得不够，右手快速同左手捏住唐少阳脖子，狠狠发力。
“你明明已经死了，为什么要回来？”
姜成宇大声质问，随着发力，他手臂上青筋暴起。他安逸太久了，若无唐少阳提醒，他都忘记自己武道强者的身份了。
“因为……你们还没死啊。”
唐少阳咧嘴一笑，姜成宇在他脖子上的手似乎没有给他带来半点影响。
姜成宇忽然有种错觉，唐少阳是故意让他掐住的。他再度发力，一身真气全部汇聚于手中。
“你老老实实死掉就好了，太子阳。”
唐少阳乐呵呵的鼓励道：“用点力，我还行。”
“究竟要怎样才肯放过我？”
现在的唐少阳虽然在笑，可那眼中的冷漠，让姜成宇仿佛在直面年轻时四处征战的先帝。
“我说，我都说，只求你放过我的夫人、孩子，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唐少阳与先帝相似的样貌，和先帝一模一样的眼神，唤醒姜成宇内心根深蒂固的恐惧，让他不自觉松手。
两人的身影，在姜成宇眼中似乎重叠在一起。
他感觉自己此刻面对的不是太子阳，而是那个以一己之力将国土面积翻倍的先帝槿。
“你说的，我不敢信。”
唐少阳冷声道，在姜成宇惊恐目光注视下，唐少阳衣物、身形、外貌都发生了改变。
“你……你……”
姜成宇又惊又怕，眼前之人是他自己，就好像他对面摆放着一面镜子。
但他知道，那不是自己。
因为那双眼睛……和先帝一样眼睛。
“求你，求你放过我的妻儿。”姜成宇万念俱灰，“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啊。”
姜成宇有一种直觉，眼前的人早已不是唐少阳。或者说，不是他所认识的太子阳。
顶着姜成宇外貌的唐少阳一手按在姜成宇头顶，笑道：“别担心，他们很快就会去陪你。”
随着识海掀起巨浪，唐少阳的神识侵入姜成宇脑中，查阅后者的记忆。
“杀了我，杀了我。”
姜成宇整个人顿时止不住的抽搐起来，口中嘶吼大叫，神情疯癫，仿佛承受巨大痛苦。
片刻后，唐少阳睁开双眸，其中一抹精光乍现。
随着他收回按在姜成宇头上的手，后者失去支撑应声倒地，已然没了生机。
“这便是怨气吗？”
察觉到缠绕在神识中的一缕黑气，唐少阳双眼微眯。他动用的是搜魂术，此术会令承受者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搜魂术乃禁术，只因此术霸道，可强行获取他人记忆，且会致人死亡，故而被严禁修行。
况且，他是以修士之身对凡人施展，这缕黑气不仅是姜成宇的怨恨，更是这方天道对他越界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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