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位著名律师,据说也是国家二级律师,张口就说现在主要接经济案子,而且低于50万的费用就免谈。刘志远知道苹子家不像是有50万的样子,他自己现在的存款,连10分之一都不到。
没办法,他只好在网上再查,看到一个本市的硕士女律师。女律师的照片面容端庄、大方、一脸正气,他按照上面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开始聊起来。他介绍了明明的案子情况,希望对方从现在就开始介入。谁知对方反问他:律师现在就可以介入案子吗?他觉得奇怪,就问对方是哪里毕业的。对方很诚实地说,本科毕业于一个普通高等院校、主修的是数学、硕士毕业于一个以机械设计工程为主的大学的法律专业,去年接了2个活儿,收入只有2.6万。她目前本身是高中数学老师,律师是兼职,所以才可以报出5000块的低价。刘志远气得挂断了电话。
刘志远又去找了一个检察院的朋友,打问明明这种情况会如何定罪。也可能是二人没什么太深的交情吧,对方只是含糊其辞地告诉他,现在说什么都为时过早。另外,就是看能不能和对方商量赔偿方面多赔一点?这样法院会认为态度好一些,对于法院的量刑有好处的。另外,请他太具体的事情,现在还是那句话,首要任务是要找个好律师。刘志远问对方能不能给介绍一个?对方说了那个著名律师的名字。刘志远没再多说就出来了。
然后,刘志远又去找了一个大学同学的朋友,现在在市法院民庭工作。没想到对方也是给他打官腔,让他相信政策,法院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法院会做到公正审判、维护正义、法律平等、公正裁决、法治建设、司法为民等。并一再强调法院的公正、公平、法治以及服务民众的职责和使命。
刘志远站在法院门口,才知道了普通人的渺小。
弟弟的卧室里,一切摆设都保持着原样,仿佛时间在这里停滞了。苹子和妈妈正坐在床边,低声讨论着弟弟的事情。
“你弟弟这下毁了。”妈妈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悲伤,她用手帕擦拭着泛红的眼角,“你说,这么听话的一个孩子,怎么会继续:
“你说,这么听话的一个孩子,怎么会和人打架,还把人打成那样呢?”
这几天,妈妈的眼泪已经流干了,她只是无助地深深叹气。苹子看着妈妈的模样,心里满是愧疚和难过,她紧紧握住妈妈的手,轻轻抚摸着,试图给予她一点安慰。
“你说你们两个人,让妈妈怎么说呢?你爸爸没上过大学,妈妈也没上过……”妈妈没再往下说,声音哽咽。苹子低下了头,双手紧握在一起,眼神中充满了自责和痛苦,这时候她才真正感受到,作为家里的长女,她是多么对不起父母。
“你爸爸,自从前天知道这件事,饭都不怎么吃,只是喝了点稀饭,吃了几口咸菜,也不听我的劝。”妈妈的声音里满是无奈和痛心,她无力地垂下双手,神情悲伤,“你说,苹子,我又怎么劝得动他?这么大的一个事情,他能不难受吗?”
“还有,”妈妈压低了声音,轻轻叹了一口气,接着说,“我们都不敢和爷爷说,我都为难死了。说了吧,怕爷爷受不了;不说,事情过后又怎么对得起爷爷。”她摇了摇头,眼中满是无奈和焦虑。
苹子一言不发,双眼低垂,轻轻点头,她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安慰妈妈或解决问题。
“我看那个刘科长,对我们家的事情,像是挺用心的,希望他能真的用点心,把明明的事情处理得轻一点。”妈妈轻轻拍了拍苹子的手背,眼中带着一丝希冀。
“无论将来如何,有爸爸在,有我们在,明明不会没饭吃!实在不行,就把这个房子卖了,让明明做点小买卖去!”妈妈用力握了一下苹子的手,仿佛在寻找力量。
“妈,你忘了我们在老家有房子啊。”苹子轻轻摇了摇头,抬起头来看着妈妈,试图带给她一些希望,“我在老家的店,虽然生意不算大,但每个月收个三四万还是没问题的啊,为什么要卖房子呢?现在楼上的旅馆还没开,我就是想着凑点钱把它开起来,生意会更好些。”
“对啊,我怎么忘了?”妈妈眼前一亮,激动地握住苹子的手,“实在不行,等明明的事情有个眉目,等一切都弄完了以后,我们一家就回老家去,一边做生意,一边陪爷爷,多好啊!”
听到这些,妈妈的心情顿时好了很多。苹子看到妈妈这样,原本内疚和沉重的心情也轻松了不少。她轻轻抱住妈妈,柔声说道:“是啊,这个世界上,一扇门关闭,必定会有另一扇门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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