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发现自己柜子门大敞着,姐夫给自己买的罐头,麦乳精,哈里哈里堆了一桌子,空瓶子,破袋子,地上扔的到处都是。
大头四挑衅的看向毕云天,当面又撕开一包哈里哈里,捻起一块往上空一抛,抬头张嘴,稳稳接住。
吧唧吧唧,叭叭叭,嘬嘬嘬,大头四这个混蛋,吧唧吧唧吃完了故意砸吧几下嘴,然后学着如花妖娆的样子,将手指头嗦嘴里,细细舔去上头残留的糖粉,完了将口水往毕云天床单上一抹。
大头四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彻底把毕云天恶心到了,转身出门,准备去堂屋小床上将就一晚。等大头四这头猪猡滚了,就将床单扔掉。
大头四看毕云天真生气了,才嬉皮笑脸拉住毕云天。“天儿,小天,天天,我错了还不行,兄弟跟你说,这几天可把我给忙死了。”
大头四拿起床上的皮包,刺啦一声拉开拉链,拿出一叠老人头拍在桌上,
“天儿,这钱你拿着,想干啥干啥去,兄弟都请了。你那破活也别干了,累死累活的,赶明儿你跟着兄弟我,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大头四唾沫横飞,神采飞扬。
毕云天没收钱,直直盯着大头四:“我姐说无息贷款早几天就下来了,这几天你干嘛去了?是不是又去赌了?”
“赌你大爷的,老子是去干大事去了。”大头四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看毕云天一脸不信任的样子也来火了,“老子去干嘛了说出来怕吓死你个王八羔子没心肝的。
老子一回来家都来不及回第一时间就来找你,你这是什么鬼表情。”大头四愤愤不平。
“你跟那群人放高利贷去了是不是。”毕云天一脸肯定的样子。
大头四惊呆了:“你怎么知道?靠,真让你给说对了,天儿,不瞒你说,就这几天,哥们赚了这个数。”
大头四拉开皮包,将一叠叠摞的整整齐齐的老人头展示给毕云天看。
“你疯了?干这事情是要吃牢饭的。”毕云天不敢置信看着大头四。
大头四不以为意,“我们的地方很隐秘,没有熟人带根本找不到。天儿,明天你那劳什子工也别做了,跟着我一起,我介绍点人给你认识,不是我跟你吹,那可都是些响当当的人物。”
毕云天操起一个罐头瓶子扔向大头四,瓶子砸在大头四肩上,汁水溅大头四一头一脸,然后打着转儿落地上,啪的一声脆响,碎片崩裂开来到处都是。
“毕老二,你他妈的敢砸我,今天不打死你个狗日的老子跟你姓。”大头四怒吼着冲向毕云天。
毕云天也不甘示弱,抡起拳头就向大头四面门而去,“你他丫抓赌那天怎么跟我说的?是不是你亲口说的得罪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现在敢跟他合伙搞事,既然你活腻歪了,老子替天行道,除了你这个祸害。”
两人滚在地上扭作一团,谁也不让谁,大头四一米九的个子极具压迫力,按着毕云天就是狠狠一拳。
毕云天眼前一黑差点没撅过去,回过神来对着大头四就是一招猴子偷桃,大头四疼得冷汗直流。
“你个三寸丁,地蘑菇,心眼跟你个子一样小,男人长成你那样活该你打光棍。大头四拿着毕云天身高说事,一米七的身高是毕云天一辈子的痛。
毕云天反唇相讥:“比你这头傻熊是差远了,一辈子吃不上四个菜,老婆孩子都跑了,得瑟个屁。”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谁都不肯相让。直到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毕妈妈睡意朦胧出现在门口。“你们俩大半夜不睡觉,闹啥呢,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都起来睡觉去。”
大头四一把拽过皮包,跟毕妈妈打了声招呼就夺门而出,头也不回走,隔了几秒,大门哐的一声拍在墙上。
毕云天气红了眼,追出去就要大骂,被毕妈妈拦住了。毕妈妈看着一地的狼藉忍不住叹气,这俩人好的时候能穿一条裤子,生起气来就六亲不认。
毕妈妈叮嘱毕云天赶紧睡觉,房间里东西明天起来再收拾,就打着哈欠回屋去了。
毕云天没了睡意,干脆将床单扯了换了一床新的,开始收拾起屋子,边收拾边后悔的想打自己嘴巴子,怎么这么沉不住气?有气也不能霍霍自己屋子啊,搞脏了还得自己收拾,失算了。
看着大头四扔下的那摞钱,毕云天想狠狠砸丫一脸,但想到前世发生的事还是收了起来,有备无患。
自己虽然用不着了,但大头四那傻缺继续跟那些人堕落下去迟早出事,钱给了他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不如自己替他收起来,等那丫见了棺材撞了南墙,醒悟了再给他,他不仁自己不能不义。
第二天睡梦中毕云天听到院子里一直有动静,以为母亲年纪大了没觉在折腾,也没在意。
直到推开房门才看到堆成堆的煤都被人做成蜂窝煤,整整齐齐摆成一排,院子里打扫的干干净净。
毕云天笑笑到厨房吃饭,不用看都知道厨房水缸里水已经打的满满当当。
毕云天又忍不住想叹气,穿回来都不知道叹了多少次气了,毕云天暗暗下决心得收敛一点,叹气多了会运气不好。
日子就平静的过下去了,项目完成时,工头给了众人两天假,在家调整下,到时候去县城就不能天天回来了。
毕云天抽了一天时间拽着哥哥毕云涌跟他去市里一趟,嫂子百般不情愿,说地里活还没干完。
毕云涌倒是没意见,打架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毕云天有事第一时间找他这个哥哥,他还是比较欣慰的。
眼前的和灰机让兄弟俩傻了眼,这价格贵的也太离谱了吧?毕云涌皱着眉头看向弟弟。
这价格虽说比前世贵了点,但不是不能接受。毕云天拉着毕云涌小声嘀咕了一会,就痛快地付了钱,直接让人送回县城。
然后又一起去了趟卖铲车的地方,毕云天他们工程队除了有辆破三轮,啥都没有。和灰机和铲车很有必要,价格超出了预算,毕云天不得不动了大头四那笔钱。
”
往事一幕幕重演,毕云天感慨万千。如今有了钱,得好好规划下,他这人没什么宏图大志,只想将上辈子遗憾掰正过来。
晚上一进家门就看到自己爱车停在门洞,毕妈妈不在家,干了一天活,毕云天又累又饿,顾不上想其他,直接跑厨房找东西吃。
饭菜在灶上温着,毕云天三两口扒拉完,将碗筷草草一冲,想赶紧找衣服冲澡睡觉。
走到屋门口,毕云天眉头狠狠皱起,屋子里鼾声震天,用脚趾头猜都知道来自于哪个王八羔子。
无视四仰八叉躺自己床上的那头猪,毕云天取了衣服直奔后院。
洗漱完也不管床上人,地上铺了张席子和衣而卧。
半夜,毕云天被一阵吧唧吧唧声吵醒,困意正浓,迷迷糊糊摸到身边鞋子狠狠砸向声音来源。
“艹,你个天杀的三寸丁,地蘑菇,砸你爷爷干嘛?”怒吼声响起,接着吧唧吧唧声音更欢了。
“狗日的大头四,闭上你丫狗嘴,老子累了一天要睡觉,要吵滚出去吵去。你爹不奉陪。”毕云天忍无可忍,一下子坐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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