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拂面而来回京的队伍已经走了数日,澧族蠢蠢欲动几次三番派兵骚扰陵南城。

诏尧主帅虽然未在也没让澧人讨了半分便宜,城中一如既往没有因为谁的离去而掀起一丝波澜。

小夭照常呆在房内捣鼓草药只是在晚间会独自一人前往城楼俯瞰整个陵南。

小夭拿起桌上的蝉蜕仔细打量着,随手将它放入罐子里。生长在沼泽的十节蝉蜕可不常见,小夭想着此番怕是有了用处。

算算日子肆风怕是快回来了,也不知道成功与否。

柯梵的呼声唤回小夭的思绪。

“肆风他回来了,向隅死了”

“沈琉”

“她的尸身被向隅做成了傀儡,向隅死了她尸身也随着消散了”

“肆风可还好”

“一双眼再也无法重视光明,回来之后不同任何人讲话。只是安静的坐在阿琉的墓旁”

“我去找他”

流桑树下,男子眼覆白绫任凭花落在他的身上,雪白的花将其淹没。

小夭缓步向前走去,走路间衣摆发出细微的声响。

“谁”

“是我”

“小夭姑娘”

肆风踉跄起身摸索着引小夭走向一旁的亭子,走到亭中肆风转身。

“姑娘”似是确定小夭是否跟上,小夭轻声回复。

肆风掀起衣摆直直朝着小夭鞠躬行礼,一遍又一遍。

“肆风你不必如此”

“姑娘为助我将潋生给了我,自己确在澧人的手中受了重伤此情肆风铭记于心”肆风执拗不肯起身。

“渔阳城主勾结澧人就算没有这件事也是要杀的,更何况他并非凡人没了潋生你根本没有一战的机会”

“肆风若非有你,当时战况焦灼,我寻不到第二个如你一般合适的人。”小夭伸手去扶,肆风没再执着缓缓起了身。

“姑娘,那日公子受诏回京,澧人突袭领兵而来。诏尧群龙无首是姑娘穿上公子的战甲带人死守陵南”

“姑娘,就如此相信公子会回来吗,还是说只要是公子想护着的人,物。姑娘都会拼尽全力去做,是为什么”

“肆风我待公子就如同你待沈琉一般,你可以为沈琉付出一切我也是”

“明白了”说罢肆风从袖中取出一封信,表面上写着夭夭亲启。信上的字是熟悉的隶书,字一笔一划温润而不失力道。

“是公子给我的,他为何不亲自给我”

“这是公子临行前交给我的,让我一月后再交与姑娘。但我想了很久还是现在给姑娘”

“多谢”

“姑娘该回了”肆风开口道

是啊,该回了,时局动荡诏尧军现如今也是烈火烹油。

“姑娘,肆风如今虽不能视物但一身功夫还在,若有需要尽管来寻我。虽上不了战场但也是公子亲手带出来的人看不见了也顶十个寻常兵士”

肆风说的笃定,骨子里透出来的还是那个威风凛凛的将军。

“好”

小夭没有直接离去而是将早已准备好的盒子。

“此乃蝉蜕,向隅的力量里含有大量寒气有了它就不必受寒气袭扰之苦了”

“多谢姑娘”

昼夜的更迭如此之快,日落月又升算上今日迟晏已经走了七日。

小夭点起烛火,黑暗的寝室变得通明。

拆开信封,字迹显现出来。

凡战之道,未战养其财,将战养其力,既战养其气,既胜养其心。谨烽燧,严斥堠,使耕者无所顾忌,所以养其财………

“公子你骗我”

小夭呢喃着眼泪掉下来在纸上晕开。

小夭心中的希冀破碎,因为她知道迟晏回不来了。只能盼望大燕的国君能顾忌血脉相连能留下他的性命。做不做储君,领不领兵都不重要了。

可这一切都是在赌,赌大燕国君还有残存一丝仁慈。

小夭的心好痛,好痛,像一只无形的手扼住脖颈让人喘不上气。身体渐渐滑落手中的信掉落在地。

前些日子的征战耗干了小夭的身子,澧人的毒蛊巫术层出不穷。旧伤未愈随身的法器又给了肆风,不过是靠消耗内丹之力罢了。

这些日子里小夭强撑着自己不肯倒下,如今却是再也坚持不下去口中鲜血喷出直直栽倒。

梦好长好长,意气风发的公子迟直直倒下鲜血淋漓。

京城

雷声响彻云际,暴雨洗刷着京城大大小小的街道。一辆马车冒雨前行,宫门口整齐的跪着一排官员。

马车缓缓停下,枯槁的手拉开帘子。花甲老人头戴官帽身着紫衣朝服。

跪着的官员见来人纷纷行礼“张阁老年岁已高还是由我等前去罢”

那老人闻言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学生身处困境有生死之劫,我这个老东西虽不中用了但也要博上一博”

张阁老向守军走去“齐大人还望同传陛下就说张简求见”

齐大人看见来人毕恭毕敬的行礼“陛下有言不见任何为太子求情之人,先生还是回去罢”

张阁老下跪高喊“老臣张简求见陛下”

“老臣张简求见陛下”

吴大人连忙去扶“先生这是何苦呢”

“齐翰我曾教你的你都忘的一干二净了吗”

“先生”

“陛下被小人所惑你也昏了头吗,如今的大燕分崩离析若是没有了太子大燕如何立于乱世”

“太子有没有篡权勾结,你难道不知道?”

“让开怕死乃人之常情若你再阻我,我张简没有你这个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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