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元君,我知道做这一切将使得北条家陷入动荡。但仔细想想在这个战火纷飞的时代,谁能够独善其身呢?虽说保护今川家使得北条家孤立无援。但站在大义的角度来看,如若不是当年今川义元搭救北条家,那北条氏早就彻底消失在这个时代。况且今川家领土与北条家本就相近,谁又能保证那群吃人不吐骨头的贼子能忍住不对北条氏下手呢?作为北条氏的家督,我肩负着北条家兴衰的重任。我不想让北条氏背上忘恩负义的骂名,就像一个武士不肯在战斗中放弃尊严一样。我知道丰元君很唾弃这种行为,但对于我这种人来说,生死早已没那么重要。丰元君,我想让北条家站着死,而不是跪着生,这是我的道,也是整个北条家的道!”
读完他的回信,我不禁笑了笑,果然是北条二郎那个蠢货干的出来的事。北条氏政就是这样的人,作为家督,他认为家族的兴亡大于一切,作为武士,他认为刀大于一切。在他看来,刀是比生命本身更有价值的财产,如果你触碰了他的刀,就等于触碰了他的尊严。真是一个不可理喻的武士道二傻子。但如果这世界上多点这样的二傻子也没什么不好。
在织田信长下令攻打今川家前三天,我邀请他在北渡河边决斗,我猜的没错,他个奉行武士道的二傻子一定会来的,因为他绝不会让自己的刀蒙羞。
那天天气很好,北渡河静悄悄的,只是偶尔有些风浪。本来约定的是太阳落山之时,但我俩早早就到了,把刀放在两边,并肩坐在河滩上。
他先开口说道:“丰元君,今天这场比试之后,我们就是敌人了。”我微笑的调侃道:“只要不帮今川家,我们还是朋友,只不过不帮的话,就不是北条氏政了。”他没有回答,只是望着北渡河笑了笑。
过了一会,他又缓缓开口说道:“丰元君,我相信,只有你才能平定这乱世。”我以为他这是句玩笑话,依旧调侃的说道:“等我平定这乱世以后,我们再做朋友。”但他却认真的回答道:“好的,我等着丰元君平定天下的那一天。”我再一次望向他的眼神,还是那么的坚定有神。突然,他说道:“丰元君,太阳落山了。”我立即心领神会,提起刀站起,往河上游走去,而他则往下游走去,我在走的过程中曾回头望了一眼,他提着刀的背影是那么的单薄却坚定,他从来都是如此,哪怕前方荆棘密布,他也不会后退,他只会用手中的刀,劈开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夕阳将要落下,北渡河起了些许波涛,两个提刀的武士相对而立,这一幕美的不像话。但很快,将有刀光打破现有的美好。
“后北条氏第四任当主,北条氏政,请赐教。”
我从来都不爱搞这一套,但那天,我却认真的回应道:“丰元秀吉,请赐教。”
短暂的宁静过后,他拔出了村雨,那把妖刀。他率先发起了进攻,起手便是柳生新阴流,此种刀法之精髓在于“无刀取”也就是空手制住对方,而不造成死亡。柳生新阴流以不杀为胜,以此来锻炼刀法。我只得迅速的做出反应。我将身体向后弯曲,躲过北条氏政的攻势,这是朴实无华却又实用的方式,然后我便迅速的拔出矢吹百炼作出反击,一次普通的挥砍。但北条氏政却往后退去,他不敢去冒险硬接我的刀。借此机会,我便乘胜追击发动快攻,不停的向前挥刀,我挥出的每一刀都是那么随意,但却带着极致的力量。北条氏政只得不停的边防边退,用村雨来抵挡矢吹百炼的进攻,每一次双刀碰撞都会打出火花,还有刺耳的爆鸣声,北条氏政眼见丰元秀吉的攻势越来越凶猛,心中有些苦闷,单谈刀法和经验来讲,丰元秀吉比不上自小学习刀法剑术的北条氏政。但丰元秀吉的力量却比北条氏政强的不止一星半点,如果说北条氏政的力量能一拳轰碎对手的桡骨的话,那丰元秀吉的力量便足矣震碎桡骨的同时震碎尺骨。人身上最硬的骨头包括股骨、额骨、尺骨、牙骨。对于一个武士来讲,手臂的力量极为重要,因为无论武士劈砍还是侧斩,都需要尺骨发力,所以武士的尺骨在日复一日的磨练下会变得异常坚硬、发达,所以大多数武士身上最硬的骨头便是尺骨。从此来看,可见北条氏政在力量方面与丰元秀吉有多大差距。形势眼见越来越差,北条氏政只得不停的思考怎样破解丰元秀吉的攻势,对于一个武士来说,头脑也是异常重要的,一个真正强大的武士必然是力量与智力兼修的。突然,北条氏政内心有了应对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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