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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同海岸上搁浅的一只鱼，被汹涌的海浪卷入大海里，先是陷入漩涡，让她目眩头晕，后又沉于海底，最后在她觉得窒息之际，身边又围了一群鱼群，托着她一路向上游去，获得了新鲜空气……

“唔…恒郎……”

“嗯？”

“熄灯……”

“…好。”

随着沈之恒低哑的声音落下，屋内的两盏烛灯都瞬时熄灭。随着黑暗而来的，是金饰坠落在地的啪嗒响声、衣物动碰的窸窸窣窣声，以及越来越浓重的呼吸声……

一夜温情，无休无眠……

……

慕青时再次醒来，是被正午窗外射进的阳光叫醒的。她迷迷糊糊睁开眼，慢悠悠地坐起身，活动了一下快要散架的身体，不禁皱了皱秀眉。

此刻，她相信了沈之恒说的‘那宫中太医不全是想象的那般高明’这句话，百分百相信。

“夫人您醒啦？”站在门外的春阳听到屋内细微的动静，便推门快步走了进来查看。

“嗯，几时了？”慕青时坐在床上，缓缓俯身拿起鞋子穿上。

“快午时了。”

春阳上前想要帮助慕青时，也是这个时候，无意间透过缝隙看到了单薄里衣下那成片若隐若现的红痕。

她快速移开了视线，扑闪扑闪地眨着眼睛，突然消化了沈之恒临走前嘱咐的其中那句‘王妃太累了，让她好好休息，谁都不许打扰。’是什么意思。

“王爷说，要进宫一趟，估计晌午前回不来，嘱咐奴婢们不要打扰您，让您好生休息。还有…说慕大人今日离京的事情，已经安排妥当了，让您不用操心。”

太累了那半句话，春阳没说出口。其余话，她都尽数一一说了。

听到前两句，慕青时那姣好的脸蛋上不禁染上一抹绯红，不禁在心中暗暗下定主意，以后晚上的话即使再恳切再漂亮，她都不能信一句。

再到后面的话，她那含羞的眸子里又充斥满了无尽的暖意。

“好，取一身衣裳来吧。”

她平时对于穿着不太在乎，面对样式多的时候也会选择困难。春阳平日里喜欢捣鼓些新妆发、新衣裳搭配，所以她便将这个事情全权交给了春阳。

“好！”

春阳点了点头应下，随后便快步去到了一旁的柜子，埋头挑选了半天。

“夫人，您看这个好不好？”

慕青时顺着春阳的话看去，看到了春阳手里拿的一件明蓝色，带着简约绣花的衣裙。这种明亮的颜色，她没尝试过。

这件是她柜子里的头一件，还是秋娘制作送给她的，说铁定适合她。

“好。”慕青时颔首。

对于她而言，尝试尝试新鲜事物也是件不错的事。

“好！”春阳笑嘻嘻地抱着衣裳就小跑来，“不过夫人，柜子里还有几件之前月华姑姑送来的，您看？”

“衣服有检查出什么问题吗？”慕青时面色未变，抬起手臂配合春阳穿着。

“没有。”春阳摇了摇头。

慕青时明白春阳的顾虑。

毕竟柔月楼的事情闹得不小，虽然最后没有证据证明月华是别有用心，故意引她出去的，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了。

“那便正常留着。”

“好。”

春阳点头应下，便没再继续有关月华的话题，开始闷头给慕青时穿戴着。没一会儿功夫，便就整身穿戴好了。

“夫人，真的很适合您！”春阳后退半步看了看效果，眼睛一下便亮了。

慕青时的皮肤本来就白，穿上这种颜色的衣衫，便显得皮肤更加白皙透亮。

春阳不敢想这若是精心弄好发髻，画好妆容后，会有多美。

“奴婢已经想好给您弄什么发髻了！！”

“好，去弄。”

慕青时根本没关注自己身上的搭配，她只是看着眼前少女激动的模样，便笑着应了下来。

“好！”

听到慕青时同意，春阳便带着她在铜镜前坐下，开始利落地拿起木梳为她梳妆。

慕青时通过铜镜望向忙活着的春阳，那充满喜色的眸子不禁充斥起了忧思。她不知道，现在冬雪怎么样了，有没有开心些……

自从那日，她就想着怎么能让冬雪开心一些。而正在她苦恼之际，冬雪竟主动找她了。冬雪还是什么都没跟她说，只是请求是否可以在她大婚后离府几日。

她同意了，也什么都没问。

她知道，冬雪需要有自己的空间。

“夫人不必担心姐姐。”

正在她愣神的时候，身后的春阳突然开了口。只见她手里的动作没停，依旧利索熟练，只是那双眸子里，没了方才的兴奋高涨。

“姐姐昨天走的时候，跟奴婢说了，要去一个地方散散心几天，不用担心她。”春阳说到这里的时候反倒露出了淡淡的笑，“奴婢觉得挺好的，至少这次姐姐是为了自己。”

这后半句话一出，不禁让周遭氛围陷入了寂静。

她们二人的经历，慕青时有了解过。了解过后，她只觉得冬雪给自己绷得太紧了，全是为了生计、恩情、任务等等那些，丝毫没顾及过自己。

确实就像春阳所说，这算是件好事。

“嗯。”想到这儿，慕青时冲铜镜中的春阳，微笑着点了点头。

她的心情，算是豁然开朗了。

“夫人。”

“嗯？”

“奴婢觉得您那天说得很对。”

“人活在世，去做自己真正开心的事情就好。”

“奴婢希望，不光是姐姐，还有夫人、王爷等等那些奴婢珍视之人，都可以依照自己内心而活。”

……

“嗯，一定会的。”

“而且，春阳也要如此。”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