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的浪潮在前进中无法避免巨大的礁石。惊涛拍岸的响声盛大而又隆重,也或者是人们掷地有声的抗议,不满和不甘心。

庄志增首当其冲,他是一个十足热血的青年。游行队伍里他冲在人群的前面高喊着口号。三天前他收到过太平堡来信,是母亲。母亲告诫他不要做出头鸟,只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他回了一封,大致内容是,国家靠青年,青年必须挺身而出。

他不知道母亲有没有收到信,算时间,应该还没。

庄国富路过大队时被人喊住,说信到了,大志的。他迫不及待拆开,手指都有点颤抖了,甚至都等不到走回家坐稳再看。

信上的几个字却在一瞬间刺痛了他,他无法呼吸,几秒以后,眼泪就噙在眼眶。他未曾想自己竟然光天化日就孕育出了泪水,心下羞愧。

快步走,快步走,身后的大队支书叫他,问他怎么走那么急。他不吭声,低着头,脚步不停。一月初,北风里头裹着刀子,往脸上硬生生割。

庄国富很害怕,他害怕凶狠的浪潮再次把自己的孩子卷走,他魂不守舍,一脚深一脚浅,走回家里。庄可就在院子里喂鹅,她不明所以然,想要开口问问。问问父亲怎么了,就跟在外头闯了大祸一样,整个人没了神韵。

但他挥了挥手,径直进屋。片刻后,母亲的呜咽声响起,庄可摘下手套跑进屋里,父母坐在炕上眼泪汪汪。她说,啥事儿啊,爸。

庄国富说,你哥,你哥游行去了。庄可说,爸,哥那么大了,能顾好自己。

“妈,不用再担心,对吧,你想啊,不好的事情它也不能总发生吧,再说了,哥月末放寒假,就回家了,真不用难受”

庄国富轻轻把庄可拉进怀里,轻轻摸摸她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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