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程楠一改温和的面孔,突然暴怒,高声怒斥道:“你把什么弄掉了!活够了吗!”

车夫吓得直接从车辕上掉下来,连滚带爬过去,捡起小黄旗。

他双手举着黄旗,跪在地上,浑身发抖,颤动着声音哭道:“齐管事饶命啊!老奴不是故意的!”

程楠气的胸膛起伏,狠狠瞪着车夫,指着他骂道:“弄脏了黄旗,你全家的命都不够赔的!”

车夫吓得一抖,差点没昏过去。

牧迟见状,知道程楠在演戏给周邦看,马上上前配合。

“齐管事消消气,他也是无心之举,刚刚着急移动马车,不小心弄掉了”

他上前接过黄旗,小心的擦拭着,拿到众人面前,故意让周邦看清楚。

“齐管事您看,这不好好的吗?”

程楠仿佛强压怒火,呼吸了几次,才勉强平复心绪,小心拿着黄旗,对着车夫怒道:“滚!”

车夫一个激灵,马上起身将车移走。

董黎瞪大眼睛,什么情况?程楠是真的生气吗?不至于吧?

在程楠、牧迟和车夫“飙戏”时,周邦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黄旗,脸色不停变幻。

程楠小心将黄旗收好,转身面向周邦,一脸歉意:“让周衙役见笑了,都是程某管教无妨。”

伸手做出请的手势:“周衙役,路已经让出来,这边上船。”

周邦没有动作,斟酌片刻开口道:“刚刚掉地的可是御旗?”

程楠笑着点头:“周衙役,好眼力,正是御旗。”

说着他小心翼翼将小黄旗拿出来,大方展示。

周邦倒吸一口凉气,咽了咽口水,尴尬笑笑:“没想到齐管事是为皇家办事啊”

他擦了擦额角的汗,好险,刚刚要是上船,查看了货物,岂不是犯了大不敬之罪?

两个月后是太后娘娘六十大寿,皇上为彰显孝道,想要大办特办。

这是皇上登基后,第一次隆重庆祝太后生辰。

各地官员闻弦音知雅意,纷纷响应,挖空心思搜集各色好东西,运往京城,准备为太后祝寿。

很多地方官员正愁没有机会讨好皇上,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错过呢?

济州作为交通要道,又有海港,自然少不了进京献贡品的队伍。

周邦自然也见过几次,对“小黄旗”并不陌生。

凡是进京的贡品都会在马车上,插上小黄旗,意味着“这是皇家的东西”。

程楠郑重收好黄旗后,摆了摆手:“周衙役过奖了,齐某一个跑腿的,为东家办事罢了。”

从进入济州开始,程楠便让车队插上小黄旗,一路打着为太后进贡的旗帜,畅通无阻。

各地城门的士兵,无不顺利放行,不敢盘查。

可在济州海港程楠不想这么做。

在其他各地,他们身份是假的,衙役们反应过来,也找不到人。

但是董黎和牧迟还会在这里生活,要是不小心败露了,岂不是连累友人?

可周邦步步紧逼,油盐不进,摆明了和他们过不去,他只能亮出底牌。

周邦不自然的笑笑:“齐管事谦虚了,怎么不提前说一下,周某好带人早早恭候。”

“都怪齐某进城晚了,到了海港,已经过了通行的时间。”

“可我们不能误了进京的时辰,只能找牧老板,央求董衙役行个方便。”

程楠笑容谦和,似乎毫不在意周邦的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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