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十,先行
与此同时,
刘余歌按照预先的道路,趁着夜色带自己的那批女孩,快步转移到了车站。
其实哪怕天依然很黑,但是根据先前折算的时间,现在的此时的时间实并不晚。
或是说,此刻已经越过了黑夜,临近破晓。
刘余歌走在队伍最前端,步履平快,同时在脑中默数着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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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秒,2秒,3秒……一分钟,……十分钟……
随后,车站月台上。
一群衣衫不整的女孩,围绕着一个身怀血痕、衣穿破洞的男孩。
车站时间表牌上时间抵达,巨大的铁盒子如约而至。
司机哪见过这个阵仗?
在看到我帮她们都付了钱之后,一度以为我是拐卖,负责押送孩子的狗腿子。
用更加不可思议的眼光,谨慎的反复打量着我。
“我们要去搭乘飞机,我和她们都是朋友。”我用蹩脚的英文辩解着。
说来怪异,这脑子里绝没有学习过英语片段。但“我”光是想就把英语以听起来正确的格式,说了出来。
简直就像是,被夺舍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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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机场听起来比较正经,司机听了之后就收起了他怪异的目光,发动汽车。
我们这批队人虽然不多,但已经把这小公交站满了。
不出意外,它将再不会停靠任何一个站点。毕竟也不会有人,在这个阴间时段出来搭公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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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余歌扭头看看身边的宁,又回头清点一下人数。
有时他会想,那位“救命恩人”,她究竟逃出来了吗?还是待在里面成为了炮灰呢?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再也没有见过她,她消失了。
点人数的时候如此,分任务的时候也是如此,最终到帐篷里救人的时候还是如此。
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不再挂念她了呢。
心里原本留给她的位置,如今早已被她的占据了。
刘余歌有时候会做一个梦,梦里是自己、宁,还有那位救命恩人……
可他一直觉得这是个噩梦,因为宁说,
“我看不到她,你说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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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这会儿还喘着粗气,没从刚刚的逃跑中缓过来。不过也已经舒缓了许多。
眼眶里陈旧着未干的泪痕,在灯光里反射着晶莹的光芒。直勾勾的看着我的眼睛,像是要摄取我的灵魂。
……
我总觉得有些既视感,这一段不属于大脑里的记忆中。寻觅到了一个相同的眼神,无尽的不甘、痛苦、抉择,
以及于感激。
……
她恐怕依旧沉溺在刚刚的自己与他人的生命割舍之中,
沉溺在那份,令人窒息的绝望思考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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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理解宁。
如果不是记忆深处,某些被隔断而无法探明来源的东西。
自己根本不可能这么恩断义绝,这太不符合现在的“身份”了。
其实这个想法有些荒谬,但还是引发了我的思考:
究竟,是“我”是刘余歌?还是刘余歌是“我”?
还是说,我们本就是一个人。仅仅只是因为这段日子冲击力太大,自己有些精神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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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终于舒缓开来,我轻轻地将手从中抽出。
“别光站着了,坐下休息一下吧。”
说着,我坐到了一个靠内的座位,一排座位有两个。
或许是太疲倦,坐下的那刻我就睡着了,身体紧紧的贴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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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混沌的睡梦中,我就感觉身边坐了个人。
我太累了,
没有心思多想,我当做她们没有座位,随坐做的。
眼皮也没翻,想要匆匆沉沉的继续睡下。
“晚安,狼先生。”
我感觉自己好像听到了轻柔的耳语,它带给我某种熟悉的感觉:
……像只跟屁虫……
我究竟在哪?在谁的口中?听过这句话?
那声音很像……她,我的救命恩人。
可那实在是过于梦幻,更何况她本就常常出现在梦里,我只能把它当做“梦境”的一部分。
]
直待我醒来,
宽大的车窗之外,四周逐渐规范的车道……
我们快到机场了。
!
我忽然又嗅到了空气中的那个独特的体味——
轻薄忽微的檀木香。
那气味不偏不倚,直直的指向我身旁的女孩——熟睡中的宁。
我感到全身震颤,
“宁,你究竟是……”
可惜此时她睡着了,并没有能听到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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