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夏问道:“刀呢。我们也跟你来了,现在应该可以拿出来给我们看看吧。”
花无谢笑道:“自然,请随我来。”他带着易倾城和慕夏过了前院的角门来到后院的东侧房。
花无谢推开门,只见正对门靠墙的大桌上显眼的摆着一把九环刀。九环刀后面是四个牌位。桌子最前面摆放有香炉,蜡烛和果品。
花无谢进门点燃了蜡烛,拿起三炷香点燃分给了易倾城和慕夏各一炷,自己留了一炷。他先拜了三拜,然后将香插在香炉内。又示意易倾城和慕夏上香。
待三人上香完毕,慕夏才注意到除了九环刀外,这里竟然还供着她父母的牌位。
她好奇的问道:“怎么你还供奉我父母的牌位。”
花无谢道:“一是为了纪念慕将军,二来我怕你在宫中祭拜多有不便,便替你在此立了你父母的牌位。”
慕夏心中生起感激之情,她由衷的谢道:“多谢你。这么多年麻烦你了。”
花无谢耸耸肩表示这并没有什么。他对慕夏说:“要我取下九环刀给你看看吗?”
慕夏应了一声好。花无谢便上前从刀架上拿下九环刀。九环刀刀重八十斤,整体呈现弯月状,类似于胡刀。刀把长两尺。刀背上有九个铁环,大刀挥舞之时,九个铁环随刀而动,风声四起,威慑力十足。
花无谢将刀取下拿到慕夏面前说道:“我拿着,你看吧。刀重怕你拿不起来。”
慕夏点头,她细细看去,发现即使过去了这么多年,九环刀的刀锋依旧锋利。她抬手摸上刀把,心里想自己的爹爹拿上这把刀时是什么感觉,那样子又该是何等的威风。
慕夏看了好一阵方才对花无谢说:“谢谢你,我看完了,你放回去吧。”
花无谢笑道:“你不看完我也得放回去了,这刀有八十斤,举这么一会别提多累了。”
慕夏目露担忧道:“没事吧,你应该早对我说,我也不会让你一直举着。”
花无谢笑道:“小事情,慕姑娘不必挂怀,为你效劳我可乐意的很。”
慕夏被他说的红了脸,忙将头转向一边不去看他。
慕夏看着桌上的其他两个牌位惊奇的问道:“我记得花将军,花夫人好好的,他们怎么会有牌位在这里?他们也去世了?”
花无谢听慕夏提起他的父母,收起笑脸,咬牙切齿道:“那就说来话长了。”花无谢引她们二人出了东侧房来至正堂坐下,然后就说起了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
花无谢的父亲是慕天开慕大将军的副将,跟慕将军一起出生入死多年,早就结拜为兄弟,两家也结为通家之好。
当初慕夫人和花夫人一起怀孕,两家便约定若两家孩子性别相同就义结金兰,若是一男一女就结为连理。慕将军将一个玉环劈做两半,一家一个,作为信物。到慕夏和花无谢出生,两家这才定下来娃娃亲。
后来慕将军受重伤,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人世,便叫来花副将,将自己的九环刀相赠,意为请他照看慕夏。结果,慕将军去世后,皇帝将慕夏接到了宫中。花慕两家从此就断了联系。
花将军谨守当年承诺,他想等到花无谢成年那天,便向皇帝上书道明原委,求娶慕夏。可是,花将军却突然死在花无谢十三岁那一年,花夫人因为花将军突然暴毙,一时接受不了,也跟着去了。
花将军死的蹊跷,花无谢忍着巨大的悲痛,给花将军和花夫人办了葬礼。他改了名字,假装离开了荣县,又悄悄返回,一心找寻他父亲死亡的真相。
花将军是从军营回来第二天突然暴毙而亡的。花无谢怀疑问题出在军营里。但是他又不能直接去问其他将领,以免打草惊蛇。
花无谢想了一个妙招,他扮作买吃食的货郎,整日在军营门前摆摊买饭,一来二去就和里面的小兵相熟了。一日,他装作不经意问起花将军回家前后发生的事情,正好过来吃饭的士兵里面有个那几日守门的小兵。那小兵想了想说,那几日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另有一个小兵说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不过县丞大人来过算不算,因为平日里军营与县里也没有什么交往,故而记得比较清楚。
花无谢连忙追问县丞来干什么。那小兵说道,那就不知道了,不过手里提着食盒,大抵是找人吃饭,不过具体找谁他也不清楚。
花无谢心中暗暗记下这个线索,转而就去县里追查县丞的动向。县丞的生活每日都是两点一线,很有规律。每天他从县衙下值后就回到家,直到第二天再去上值。花无谢蹲了县丞三天三夜,发现他日日如此,从来没有过其他活动。而且他家也没有后门,左邻右舍又都有人,如果出去根本逃不开花无谢的眼睛。
但正是如此才引起了花无谢的怀疑,一个日日往返于县衙与家的人,那日去军营干什么呢,还是穿着私服,提着食盒。花无谢越怀疑越想解开县丞身上的谜团,但若是就这么蹲守,首先实在是熬不住,另外万一错过了重要的线索或者被县丞发现就得不偿失了。
花无谢最终决定在县丞家旁边租一个宅子。县丞家左右两边都有人家,后面靠着一家似乎不见人出来。花无谢决定去庄宅牙人那问问没人这家的情况。结果这一问就问出了问题。
庄宅牙人对花无谢说,这户早就有人租住了,而且已经租了有几个月了。不过他却一直没见到租房人的面,但是银子却是每个月都不少的托人给他送来。
花无谢顿感奇怪,他在蹲守之前已经在四周看过了,确定这家是没人居住的。可是现下没人的房子,不仅有了租客,租金还月月不少,难道里面住的不是人,是鬼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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