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少爷总要长大的,往后要么考取功名,要么接手老爷的生意。其实相比其他人而言,少爷的出生已是顶好了。”
想到远在京城的白鹤秋,苦出生,给人做了多年的书童,才勉强有了点文化。
若他不是书童,而是像水牛一样的小厮,恐怕一辈子只能为奴,再无出头之日。
能成为富二代,已经很不错了。
有条件更上一层楼,为什么不试试呢?
陈宣美又接着说道,“少爷若不闯出自己一番成就,往后只怕成亲生子了,也会被老爷夫人压一辈子。您只有自己立住了,才有能力护得住别人。”
江肆钰闻言果然眼睛一亮,“你这张嘴,总有一番自己的道理。”
“奴婢是实心人,说的都是实心话。”
江肆钰知道她圆滑的很,笑了笑不再做声。
陈宣美却不打算放过他,“之前奴婢和少爷打了个赌,不知少爷还记不记得?”
想到几个月前的赌约,江肆钰脸色才变了变。
“奴婢说了,夫人是真心疼爱少爷的。现下,少爷可服气了?”
心里虽然认可,可江肆钰却张不开嘴承认,他怎么可以承认自己赌输了?
当即便扭过头,“你直说便是。”
陈宣美示意他看看院子外,水牛正在井边打水,小小孩儿瘦弱的胳膊已经有了肌肉,可打水的时候还是不免费力。
“青竹苑可不小呢。奴婢之前也是富庶人家的女儿,不曾吃过这么多苦。如今家道中落,不得已卖身为奴,但奴婢还是希望日子过的舒服些。这么大的院子,就我和水牛忙进忙出,实在劳累……”
“行了行了。”江肆钰白了她一眼,“偷奸耍滑的懒鬼,我懒得听你扯皮。明日一早你便去寻大管家,让他送些丫鬟小厮过来,分担你与水牛的活计就是。”
陈宣美抿嘴满足的笑了。
她如今被养的越发圆润了,只是平日里还要干粗活,难免还有些黑,但仍旧看得出底子很好。
见她又开始傻乎乎的乐,一点瞧不出机灵劲,江肆钰也忍不住跟着弯了弯嘴角。
“对了,你说你以前是富庶人家的女儿,那你原名换作什么?总不能真是叫喜鹊吧。”
一般只有下人才会用动植物命名。
只要不是奴籍的,哪怕家中无人识字,也大多会花几个铜板,请识字的秀才取个正经名字。
陈宣美当即快步走到书案前,因为许久不动笔墨了,她只能用手指沾茶杯里的茶水,在书案上一笔一划的写。
“陈,宣,美。”
江肆钰看着字念了出来,她的字看不出什么风格,但笔画规整干净。
陈宣美点了点头,被叫喜鹊久了,她越看自己的名字就越喜欢。毕竟谁也不想当奴才,相信水牛也不会喜欢自己叫水牛。
江肆钰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名字确实好听,与那些花儿鸟儿的名字不一样。
反正,至少比喜鹊好听。
想到这里,江肆钰定定说道,“喜鹊这名字我不喜欢,往后你便改回去,不必在用这花儿鸟儿的破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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