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又说道:“弘法寺皆是和尚,合欢宗以修男女之道,姑娘一身正气。所以白某猜测最有可能便是清尘山。听闻清尘山江道主与弘法寺迦叶比武落了半招,受了些伤。而七叶莲是疗伤圣品,所以白某推测姑娘出自清尘山。”
“传闻一向不收徒的江道主,前些年竟然收了一个女娃作为唯一衣钵传人。江道主少年成名,一身修为出神入化,眼光也必定不差。如果白某没有猜错,萧姑娘便是那江道主唯一的传人。”
竟然分毫不差。
眼前这个少年心思几近成妖,两面之缘就将她底细莫得一清二楚。而她对他却一无所知。心里竟然丝丝寒意泛起。
“知道得越多死的越快,白公子不知道这个道理吗?”萧娆眼珠一转,笑嘻嘻说道。
白泽怂了怂肩,摊手并不害怕:“若是没有半点用处,会死的更快。白某修为不高,但是脑子还算好使,不知这样是否能与姑娘同行。”
萧娆想了想,清尘山修的是正道,她对于无辜之人终究心存善念:“那七叶莲?”
“若是找到两朵我与姑娘一人一朵。”
“若是只有一朵呢?”
“七叶莲乃圣药,花叶均有效。不若萧姑娘取花,白某取叶。”
萧娆没有反对,算是达成一致意见了。
两人又根据地图走了好几日路程,最终走入了一个黑漆漆的雪山洞中。
萧娆点燃了火折子,照亮了山洞中。雪山洞内,岩石被厚厚的冰层覆盖,晶莹剔透,闪烁着寒冷而神秘的光芒。这些岩石,有的巨大而嶙峋,像是历经了无数岁月的风霜雨雪,才形成如今这般的坚韧与沉稳;有的则细小而密集,像是被冰雪雕琢的精致物品。
不过火折子的光芒之下更令他们注意到的是,在冰柱子深处,仿佛被时间遗忘的妖兽们被冻结在其中,形成了独特的冰雕奇观。这些妖兽形态各异,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破冰而出。
有的妖兽形似巨龙,龙鳞在冰中闪烁着寒光,龙目圆睁,仿佛仍在怒视着前方。它的身躯蜿蜒曲折,被冰柱完美地包裹起来,成为了一座雄伟的冰雕。
另一处,一只冰凤展翅欲飞,羽毛晶莹剔透,闪烁着七彩的光芒。它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高傲与不屈,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辉煌与荣耀。冰凤的翅膀微微张开,仿佛随时都会振翅高飞,冲破这冰柱的束缚。
还有一些妖兽则显得更为神秘和诡异。它们或是面目狰狞的怪兽,或是形态奇特的异兽,每一个都散发着不同的气息和能量。它们在冰柱子中静静地沉睡,仿佛等待着某个时刻的到来。
这些妖兽的冰雕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生动和逼真。它们身上的冰晶闪烁着寒光,与周围的冰雪环境融为一体。
“越往里面走越多,这里怎么冰封着这么多妖兽。”宛如走进了妖穴之中,那些冰封的妖兽虽然失去了生命,但是生前那狰狞的模样,都被永远的封存了下来。走在其中说不出的瘆人。
萧娆说着话却没有回应,她回头却发现身后空空如也,竟然一个人都没有:“白泽?”
没有回应。
他不是一直跟在自己身后吗?怎么没有踪影了。
萧娆皱起眉头,地图还在他那里呢。早知道自己就把地图要过来了,怎么走个山洞也会走丢?
在幽深的山洞中,一位雪白色长发的少女静静地坐在冰座上,她雪白的长发如瀑布般流淌,闪烁着晶莹的光泽,与周围的冰雪世界融为一体。她穿着一袭轻盈的雪白长裙,裙摆随着她的呼吸轻轻摆动,仿佛一片飘落的雪花。
少女的手指轻轻抚过琴弦,悠扬的琴声在山洞中回荡,如同天籁之音,令人陶醉。她的面容清冷而绝美,眼中仿佛藏着一片深邃的寒潭,让人不敢直视。
在她的四周,矗立着形态各异的冰雕,每一个冰雕中都立着一个活人。他们或站或坐,或低眉沉思,或昂首仰望,仿佛被定格在了某一瞬间。这些活人的面容各异,有的面带微笑,有的神情严肃,他们被封在冰里面,像是活着又像是死了。
白发少女琴声停了下来。她光着脚从冰雕的人面前一一走过,这些人有个特点都是男子,且都是长相俊美的男子。
少女眼中流露出笑意,她的脚步停在其中一个男子面前。那个男子不过十三四岁,俊美异常,且气质也是绝佳。复活萧娆在必然一眼就可以认出这是白泽。
少女的手轻爱怜的轻抚过冰雕,白泽如同有感应一般微微抬起头。
“这群冰人里面,我最喜欢的就是你。”少女笑容异常清冷,她手指抚过的地方,都有阵阵寒气缭绕。
“雪女。”冰雕里面竟然能开口说话。
“哦,你竟然认得。”雪女惊讶。
“雪山妖常年生活在雪山之中,雪色长发垂地,赤足,挥手成雪,喜好抚琴。”白泽道。
雪女咯咯一笑:“真是个妙人。”
话说莫伤一路而下他是玄阶修士,可以短距离御空,速度自然比带着白泽要快上不少。
就是这几天的功夫他就已经下了雪山。
而离西岭雪山最近的是南安城。莫伤一路行至南安城门口,高高的城门近三丈多。莫伤从怀中掏出一个令牌,递给守城门的侍卫。
侍卫拿起令牌,在太阳下左看看,右看看,正面看半天,背面也看半天。
只见令牌一面是鎏金的双龙戏云,栩栩如生。另一面则是刻着几个大字。
如果说九梦国京都的侍卫还要求文化水平的话,那么这偏远城池的守门侍卫认识的大字,就不多了。如果说是通关文牒,他见过的东西还好说。像莫伤的令牌他也是头一次见,至于具体那几个之字刻着什么内容,这令牌有什么作用,倒是真真实实又些为难他了。
“别看了,递给你们太守,他自会知道。”这一番折腾莫伤也看出来,这侍卫不识几个大字。虽说他已经将消息传回宫里,但是毕竟山高水远,从京都调集人手到这里,即使快马加鞭也需要一些时日。所以最快的方式就是从最近的城镇之中借调守城军先去营救。
那侍卫只觉得手里令牌沉甸甸的只觉价格不菲,又上下打量了莫伤一眼,这才半信半疑说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先拿上去禀明大人。”
南安的太守是一个年过四旬的中年男子。他的背脊已有些佝偻留着山羊胡,他慢悠悠接过令牌,眯着眼睛微微扬起身子才在阳光下看清楚令牌上那两个字:东宫。
难道自己眼花了?这南安这弹丸小地,平时见个四五品官员都费劲,怎么会有东宫卫来这里。
南安太守,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样,还用手上去摸了摸,竟然真的是东宫。
慌忙只见,只见他立马下榻,就向着城下而去。
“鞋,大人,鞋先穿上。”后面侍卫抱着一双布鞋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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