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越州西南王古依桑盯着她,只是冷笑。

女人像受惊的小鹿一样爬了起来,满面惊恐,浑身抖的跟筛子一样。

“这老东西趴在那里,果然是在和人……不过他胆子也真大,都这种时候了,还不管不顾的蛮来。”凌景年偷笑,“不过那件袍子是真的不错呀,大的可以藏下一个人来,两个人共用一张袍子,也可以假装也没人知道他们在干啥,听过‘金屋藏娇’,还是第一次听见‘黑袍藏娇’。”

“我看祉儿挺喜欢你的,所以留你一条命,放在我儿子身边做个侍女。在古林中行军,也把你们放在最后,不料这个妖怪前来,你们反而打了头阵……我儿子死了,你反而活了下来,跑的很快呀。”古依桑淡淡的说,声音很平静,可所有人心里发寒。

“让掣旗武士过来。”越州西南王挥了挥手,下令。

太傅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这是……又要祭祀吗?和我一同被俘虏的那些人,还剩下几个?什么时候会轮到我?”凌景年叹了一口气,回想起那面旗帜,桃花明王鱼的图案绣在中央,无数行鲜血滚烫,淋漓而下。

看着太傅什么也没有说。女人跪在地上开始哭泣,忽然扯断牛筋发绳,大把大把的乱发撒下来,她发起狂来,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瞬间,她挥舞起拳头,用足全身的力气怪叫一声,像是一只乌鸦生前最后的悲鸣。女人猛的在太傅脸上砸了一拳,重重的一击!老人惨叫一声,滚到了地上,咳了一声,张开老嘴,吐出两颗碎牙。

“疯婆子!”古依桑沉下脸来,朝身边的武士挥了挥手。

“你说你只要和俺……你就保俺一命的,你这个老骗子……”女人发起疯来,张牙舞爪的挥手。但任她如何蛮勇,哪里打得过久经沙场的战士?几个战士上前一人一拳一脚,就把女人打昏在地。

“把命堵在这个老骗子身上?也是走投无路了吧。”凌景年看着昏倒在地上的女人,血从她的发丝中渗出,殷红得刺目。少年心里忽然涌起兔死狐悲的情感,“还剩下多少人?还有多久到我?”

“怎么开始同情这个女人了,忘记如果不是她,你根本不会走到这一步了,心软的不少啊……小年。”略显嘶哑的声音在少年耳边响起。

“这是、这是、这是……影兄?你醒来了!”凌景年心中一惊喜,几乎要喊出来。先前的那股胆怯和懦弱都消失于无,骨子里又开始自然而然的散发倔强和傲气,少年微微的昂起头来,微笑。

“别咋呼,我不醒来不行啊……你快死了。”低低的笑语响起。凌景年扭头去看,影子在夕阳中像像烛火一样摇曳不定,人脸的部位,裂开了一道小小的赤红罅隙,就像是一个血红色的微笑。

“我快死了……那么,会仙镜!”凌景年惊悚,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查看那個拴在腰间的麂皮小囊了,慌忙把手探进囊中,里面的冰已经融化了一半,最大的一面碎镜子余温尚存,想必先前非常炙热!但已经在慢慢冷却。

“呵呵,感觉到了吧,如果我不醒来,你就要用血去冷却这面镜子了。超凡的手段,你还能用几次?要知道,你连腹地都没进呢。”影子发出笑声,声音中有些戏谑。

“退到凡王身后去。”影子开始对凌景年发号施令。凡王是少年和影子对古依桑约定俗成的称呼,意思是凡俗的王。

凌景年悄悄的退了几步,在心里问,“怎么了?”

“呵呵……躲在他们身后就好了,除非他们都死光了,不然不要向前。”影子微笑了一下,脸上那道血红色的缝隙越来越大,几乎要咧到耳根。

掣旗武士走过来,刚把绘绣着桃花明王鱼的旗帜插在地上,觉得手中的杆子震动起来,侧耳倾听,忽然面色大变,“殿下!有什么东西……在高速接近!”

“什么!”眼神微微一动,越州西南王走过来,把耳朵贴在旗杆上听,容色也是微微改变,“脚步很轻盈,而且是……急行军!”

“弓兵备箭,步卒在前。”越州西南王振臂挥手,数十名武士前冲,这是一座土坡,两次都是密匝匝的林木,唯有这里留了一条空隙,供人攀行,军旅刚从这里爬上来,居高临下,是一座天然的堡垒。

山魈雪白的尸骨也被搬运了过来,几个披甲佩刀的武士,小心翼翼的把山魈放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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