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熠持剑立在山道上,周围碎石残焰,两旁焚木浓烟,眼看山林大火成势蔓延。
山上已有人发现了山道上的火势,暗中却有一股无形之力制止旁人下山查看。
余峘半蹲在刚才砸中山道形成的大坑中,持剑架起守式,目中焰光灼灼,期待着风雪到来。
姜熠瞟了瞟两边的大火轻轻蹙眉,正想着要不要先将火灭了,却另外有了气机牵引,一人从后侧将要燃着的林中走来。
那人头戴玉冠玉簪,身着玉白色金丝绣纹长袍,腰缠镶玉腰带,其上还悬一玉佩,随其步伐在腰间晃晃悠悠,好一副世家子弟、名门公子风范。若是白净俊秀的脸上无那灰痕,顺直的长发无那焦迹,整洁的衣衫上无那烟熏火燎之态,就更完美了。
人未至来,声先起,那人远远走来未抱拳未拱手,满身的傲气,只是那嗓音着实难听,犹如大鹅被宰之惨叫。
“姜某人,且让吾来助你一臂之力,今日当诛此獠!”
姜熠皱眉,那张凶面上写满了嫌弃。
好好的一个人,要是没那张嘴,多好!
姜熠冲着余峘稍抬下巴:“你仇人?”
余峘一脸茫然轻轻摇头:“不道啊!”
方才火势刚起之时,姜熠心中雪山微动,便已发觉了此人踪影。以为这也是山上派下阻他之人,只是这人一直躲着,以为他要偷袭,也没叫破,便想着应急而动。
可瞅着眼前的情况又似乎不像,心中稍疑,再冲余峘侧了侧头:“你帮手?”
余峘却已歪头越过姜熠瞧见了那人的打扮,目中凶焰微盛:“我仇人!”
“呵,雪玉宗。”姜熠随手一挥,一道风雪刮向余峘,余峘立即架剑便挡,却见这股风雪只在他周身飘过,其中虽无剑意,却吹得余峘透心凉。
一道传音在余峘耳边响起:“莫急,先降降温。”
姜熠转身抬剑轻挥,一抹裹杂着飞雪的寒风携着剑意斩向那人。
那人却没想到姜熠转头向自己出剑,眼瞅着剑意袭来,急忙提起一口真气,一股温软冰凉之意环绕在其周身,然后提掌前推。
只见那手掌如玉石雕琢而成,周身的温软冰凉之意朝掌心汇去,与袭来的风雪撞在一起。
拳意与剑意冲撞,气力波荡,最终冰冷的风雪吹破拳意,撞在那人身上,吹得那人腰间玉佩乱晃,撞得那人向后踉跄。
一片裹挟着剑意的雪花点落那人头上玉冠,白玉发冠与发簪应声而裂,一头长发铺散而下。
那人披头散发向后退步,那翩翩公子姿态全无,只剩下满身狼狈。
一双玉手撇开脸前长发,白玉色的面庞上满脸怒容,那人抬靴前踏,却感到冰冷的气机如锋悬喉。
抬眼前看,只见那裂了一角的斗笠下凶面冰寒,冷冽的杀意在眸中涌动,可那薄唇嘴角却微微上勾。
“呵,雪玉体?雪玉宗的仙种?”
那人对自己刚才从心的顿步稍稍懊恼,一双玉手抻了抻玉白长袍。身为段氏嫡子,仙宗仙种,还从未有人对他如此不敬过,哪怕是上山仙途长老,也皆是对他和言细语。却没想到今日却被这两人落了个狼狈形象,何其丢份丢面,这山下的江湖武夫还真是粗鄙不堪。
当下这段氏仙种心中已是恼怒万分,可不敢再随意出手,万一这姜柳不讲道理地和那余峘联手要先将他打杀了,他还真没把握能轻松逃下。
但身为仙宗仙种却不可落了仙宗的面子,于是这段氏仙种将头发卡至耳后,双手背后,一身傲气再现。
然后操着他那口杀鹅惨叫般的嗓子训斥道:“既已认出了本仙种的身份,你这厮还不快快赔礼!本仙种好心出手帮你对敌,你这粗鄙武夫竟敢胡乱出手,好生没有教养!一旦我上报仙宗,仙宗定要屠你满门!”
接着这仙种一挥袖袍傲然道:“不过,本仙种大人不记小人过,只要你姜柳当下赔礼认罪,再将下面那叛徒的首级割来奉上。本仙种不仅不会记怪你,还会帮你上禀仙宗报功,定是少不了你的好处!”
姜熠听了这话有些想笑,眼前这仙种八成是个傻子,于是他稍稍歪头,对向前走了两步的余峘问道:“你们雪玉宗的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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