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地面一层薄薄的雨水,墓园里零零散散的站着两三个撑着雨伞的人。
唐文沉默的蹲在父母的墓碑前,脑海里那无法忘去的一幕在一直重放。
“诶,你们到走的爽快,留着我一个人,也不知道你们老俩在下面过得咋样,估计比上面过得舒服,毕竟我这年年给你们发个几千万亿的零花钱。”唐文自言自语。
“哪个和你们一样扣扣搜搜啊。”
一边说着絮絮叨叨的废话,一边站起身,打着十来块钱买的廉价蓝色帆布雨伞,最后看了眼墓碑上的照片。
女的很年轻,鹅蛋脸,脸上五官线条柔和,微微笑着,男的严肃认真,却是一副白嫩小生的样子,很有夫妻相,像一对姐妹。
唐文很好的遗传了父母的样子。
除了一张脸和一间n线县城的110平的三室一厅的小房子,还是23层顶楼,爹妈没给他留下任何东西。
哦,当然,还有十几万没还完的贷款,要不是有几十万的死亡赔偿金,赔偿金当然不算他们留下的,估计唐文现在在某个桥洞下面露宿街头,或者在某个福利院吃了上顿没下顿。
现在的生活还不错,有房有车,一辆小区居委会大妈不用的二手雅迪,出行方便,物美价廉,仅仅三百块钱,还赠送一个手工编织的屁股垫。
而且还有居委会大妈隔三差五的关心,逢年过节送点米面粮油,中秋有月饼,过年有对联,其实生活挺不错。
毕业三礼拜,今天休息,找了份就近的电厂,一个月三千二,实习期半年,暂时工资2560,早八晚五,没有加班,还双休,日常工作清闲,唐文觉得这就是他向往的生活。
听老师傅说,有一个上班写小说写发财的,发财以后还不想离职,被老板以大毅力逼着加了两天班才走的。
一个学电气的二本土狗,啥也不会,混日子而已,也不可能爹妈双亡以后打开任督二脉一举考上清华。
而且唐文确实生活压力不大,又是一个人,对吃吃喝喝的死宅生活充满了向往,觉得现在的这份工作堪比世界的尽头。
扫了一眼墓园,隔了不远站着个大美女,看上去一米七的个头,黄色大波浪,红色吊带连衣裙,开叉,漏出白皙的大腿,黑色高跟鞋,打着一把黑色的大雨伞。
唐文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虽然只能看到侧脸,也能看出来鼻梁高挺,眉毛好像描过,因为太精致了,一副御姐女神的长相。
唐文转身向墓园外走去,走了一段,又忍不住回头去看一眼,因为下雨,墓园有雾气升起,看着有点朦朦胧胧的,人脸看不清楚,只能看到一抹鲜艳的红色,又看到一个穿西装的男人走到那女人身边,不知道在聊着什么。
“谁家正经人上坟穿这么喜庆啊,神经病。”唐文觉得莫名奇妙,忍不住将心里话说了出来,随后转身离去。
……
“啊!!我早晚要弄死他!亏老娘知道他要来这里专门打扮的这么漂亮,狗东西竟然敢骂老娘是神经病!!”穿着一身红裙的高冷御姐听到了风里传来的声音,霎时间本性败露,忍不住咬牙跺脚,双拳紧握,对着旁边站着的男人就是一脚踩了下去,直踩的旁边的男人猛吸一口凉气。
“嘶——,姐呀,他骂你,你踩他啊,踩我干嘛!我只是个无辜善良的小朋友!”说着抽出脚幽怨的来了一句。
男的一米八的大个,看起来四十来岁,脸上肤色很深,黄的像熬夜一样。
西装笔挺,肌肉撑的衣服鼓胀,从背影看就是一个健身房出来的大肌霸,不过一看脸就感觉一副精力憔悴的样子,就是这说话动作和身形有些反差。
“别废话了,走,看下唐哥苏姐,也该回去了。”高挑美女撇了眼西装男,径直向唐文刚才站立的位置走去。
两人站在墓碑前,高挑美女的脸色有些难看,两条本来锋利的眉毛也松软下来。
一男一女沉默的站在墓碑前,没有任何言语,只有淅淅沥沥的雨水打在雨伞上的声音。
斜风细雨,穿过伞面打在女人的开叉红裙上,红裙却不见一点湿意,只有点点升起的白雾融入本就浓密的雾气中。
沉默。
“五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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