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须赶在天子东归之前处理好韩、马,这样才能放心领着大军护送天子出关。
衙署内,沈定作最后的总结:“我请朝廷下令,要求其随我攻韩遂。若其不从,则徐公明出池阳,张五足出平陵,我自将步骑出横桥,一战平灭之!”
众人齐齐应下,各自散去。
当日下午,凉州牧韦端的奏章送到尚书台,称安羌将军韩遂将兵叛乱,奏请朝廷出兵平叛。
这封奏章半个月前就到了韦康手里,就等着这种时候。
奏章送抵,公卿天子无人怀疑内容真假,
毕竟韩遂叛乱已有十多年,时而投降,时而复叛,朝廷早已习惯。
天子立即召集三公、近臣议事。
是剿是抚?
剿,谁去?
抚,谁去?
最终,侍中钟繇来寻沈定。
沈定正在内院读书,听通报说侍中钟繇来了,连忙迎出去:“钟侍中!今日怎有空闲来观书?”
钟繇站定行礼:“繇参见骠骑将军!”
随即才起身回答:“今日却非为观书而来。”
观书,观的是蔡邕和蔡琰的书法。
得知钟繇颇为喜爱蔡邕书法,沈定特地请蔡琰临摹,每次钟繇过来,都要带走一份。
而最近韦康将其弟韦诞推荐到沈定幕府,钟繇就来得更勤了。
四十多岁的比二千石,能和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就一笔一画争论半个时辰!
听闻钟繇今天不是为了书法,沈定不由诧异。
随即笑着引其进入堂内坐下,然后才开口:“可是奉天子诏令?”
钟繇点头又摇头:“金城韩遂叛乱,将军知否?”
沈定点头:“我正要上书请求言及此事。”
他要是不知道,那才不正常。
钟繇于是问道:“不知将军是何想法?”
沈定笑问:“我欲遣马安狄平叛,侍中以为如何?”
钟繇闻言默然,沉吟一阵后,拱手道:“我便照此禀报天子。”
沈定见状,又补充道:“我亦会领兵前往,争取一战平定韩遂!”
钟繇面露诧异,他本以为韩遂叛乱只是个逼迫马腾的借口,现在看来,难道不是?
次日,天子诏以骠骑将军沈定假节,督安狄将军马腾,出兵凉州剿灭韩遂!
诏令传到安陵,马腾登时火起:“三个月还没到呢!”
他当然有理由生气。
他与沈定约好,在安陵屯驻三个月。
从一月下旬开始算,要到四月下旬呢!
正好能把宿麦收割掉,再回陇汧,又能支撑半年。
但现在,麦子还不能收割!
现在就走,那他来这一趟,不是白跑了吗?!
屋内安静一阵,司马突然开口:“沈骠骑的信上,似是说以三月为限?”
“可不就是三月?沈定小儿,言而无信!”马腾怒骂出声。
司马继续道:“现在正是三月。”
“?”马腾怒目圆睁,“!”
他突然反应过来,本就有些黑的脸登时面红耳赤,鼻翼翕张,险些破音:“何若豚犬也?何若豚犬也!”
长子马超腾地起身:“沈定如此辱我父!定不可轻饶!”
说着他看向马腾:“大人!不若假意听从,待沈定来我军中,我自斩其于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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