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殊羽咬着嘴唇不说话。其实他刚才是刻意避开了心脏。可是，他突然好想一击刺杀潘凯。
他问道：“奚觉光，你刚才说‘为门主除掉你这样的祸患’，是什么意思？”
奚觉光稍一犹豫，道：“三年前，他爱上当时只有十四岁的门主，自此被逐出门派。”
“那……门主喜欢他吗？”
“你问这个干什么？”奚觉光警觉起来，紧皱眉头，“难道你对门主有想法？”
“不不不，没有……”罗殊羽连连摆手，“随便问一下。”
易碧琳对他来说，只不过是普通校友。不过尽管如此，也是很重要的人。遇见的每一个人，罗殊羽几乎都喜欢。
潘凯受到重伤，艰难地爬起来，向窗口奔去。陈炳也跟在他身后，准备逃跑。
至此，万松的刺杀行动算是彻底失败。但罗殊羽暴露了天龙门主的身份，接下来还要面对奚觉光。
奚觉光却似乎并不急于处理罗殊羽。他手持重剑，向潘凯狠狠投去。
潘凯正在逃跑，听见利刃破空的声音。他停下脚步，一把抓过身旁的陈炳，向巨剑飞来的方向掼去。
陈炳的身体被重剑刺穿，惨嚎一声，倒地身亡。潘凯则趁机逃跑，来到窗口。
奚觉光愤然握紧了拳头。此时，罗殊羽却忽然高声吟起仙诀。
“渺渺绝影，落落幽冥；一蓑烟雨，孤魂独去……”
他食指内扣、八指相抵，来不及喊出仙诀，便直接发动“青冥行雨”。
潘凯正全速奔跑，忽然以他的身体为中心，一米之内布满了雨滴。雨滴以极慢的速度下落，而潘凯则感受到强大的阻力，身体运动变得无比艰难。
“这是……只有大师兄会的……”潘凯的神情变得惊恐万分，“青冥行雨！你怎么会这个？”
罗殊羽并不回答，保持手势，向潘凯走去。
“你……一定要刺杀我吗？”
“不杀你，你想让我干嘛？”潘凯身受重伤、被罗殊羽控制，仍是满面藐然，“你虽然把我控制住了，但也不能杀我。因为，‘青冥行雨’这一招的精髓，你绝对还没有领略到呢……”
罗殊羽想起来，墙壁中《青冥行雨》尚有无法打开的最后一页。处于现在的局面下，他恐怕再也没有机会看到这一页的内容了。
奚觉光来到潘凯身边，微微弓着身子，双手横握重剑：“你这蛀虫，你这叛徒……杀不了你？我看倒未必！”
潘凯凝望剑锋，倨傲的神情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悲怆。
“奚叔，不用你出手。”
三人听到这声音，同时望向窗口——是易碧琳。月光下，她远远地走来，在窗口外停下。
“门主……”
易碧琳伸起食指，示意奚觉光住口。
同时，这也是易碧琳曾经唯一掌握的——“目视横流”的手势。
潘凯正深深望着易碧琳，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连同身旁的雨滴一起被冻结。
超低温下，他的身体结构化为冰块，倒在地上，摔得粉碎。
易碧琳转身离去，只留下奚觉光和罗殊羽在已经有些残破的房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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