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来的小乞儿,本公子读书的时候,汝还未生乎。”徐泾没好气道。

“这位公子哥,既没有容人的雅量,也没有上战场的胆气,我确实比不得公子。”张崎摇了摇头,无奈道,“但我仍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道理。虽为一乞丐,但也想为国家报一份力。”

这说的头头是道的,不打草稿一本正经的样子,把旁边的青叔看的是一愣一愣的,心想:“我咋不知道你小子有这等鸿鹄之志呢?小家伙藏的还挺深的。”

说实话,主要是氛围到这了,张崎不说点啥过意不去,大抵就是嘴贱的毛病病入骨髓,无可救药了。

王仁怀一听到这句话,整个人跳了起来,“这位小兄弟,好一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甚对我心,甚合我心。”

说完便拉过张崎的手,便要往征兵处走去。他丝毫不在意张崎身上难闻的气味和布满脏污的手掌。

“我敬你一声王兄,没想到你竟于这粗野乞儿为伍,有损斯文,真的有损斯文。”徐泾怒骂道。

张崎反讽道:“怎会有如此之人,在这里嘤嘤狂吠。四体不勤,五谷不识,还在这里评头论足。有胆量,咱比一比谁在战场上更勇猛,敢不敢。”

“这……我堂堂工部尚书之子,不屑于尔等人为伍,也不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我,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

“好一句,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只见从城门口处一身披甲胄,身材魁梧的将军不疾不徐从旁停下,“这位小兄弟,虽是乞丐,却有如此志向,可敬。比起庙堂的文官言之凿凿的,有骨气多了。”

“周伯伯。”一旁的王仁怀惊声道。

周扶云下马应声道:“诶,这不是王林辅家的小娃娃么,许久不见,竟这么大了。”

“这个小兄弟,倒是很合老夫胃口啊。老夫周扶云,小兄弟,要不要来我手底下办事。”周夫云将目光转向张崎。

“承蒙周将军厚爱,小子武力尚弱,恐负将军威名。况我与我叔相依为命,只愿能伴其左右,以报这些年的恩情。”张崎拱手道。

“傻蛋,你说什么呢?多好的机会啊,南国六年周将军领着二十个骑兵,杀进北国大帐,斩下叛徒首级,这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多好机会,莫要辜负了啊。”青叔焦急劝道,“在说了,你青叔多少年的人精了,还不能照顾好自己了。”

“青叔,这些年我知道你过得并不容易。”张崎感慨道,“其实没有我的话,你自己找份工作,做做苦力就能养活自己,没必要乞讨度日的。我们一直乞讨,是因为你放心不下我,我这癔症得随时有人在旁边看着。这些年的记忆就像碎片一样,虽然有些不完整,但在碎片中我感受到很多。”

“我记得,有一次一群孩子朝着我扔石子,说我是没爹没娘的野孩子,差点没把我扔个半死。是你赶走了他们,也是你大半夜爬山采药,为我治疗伤口。”

“虽然每次你都说要把我扔了,自己去娶个媳妇逍遥自在去,可每次你都回来找我,深怕我走丢了。”

“都说上阵父子兵,咱叔侄上战场互相也有个照应,你说是吧,青叔。”张崎转身对青叔微微一笑。青叔摊了摊手:“好小子,病才刚好,就教训老子了,真拿你没辙。”

周扶云拍了下张崎的肩膀:“嗯,好小子,确实合我的口味。这样吧,既然你想和你叔叔在一起,不如先暂时在我的火头营里历练历练,看你们这细胳膊细腿的,估计现在连枪都拿不起来。”

“多谢周将军成全。”张崎抱拳道。

“好小子,期待你的战场表现,可别让我这个老人家失望哦。”周扶云说完就转身上马,策马而去。

“小兄弟,在下王仁怀,敢问兄弟如何称呼。”王仁怀拱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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