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晚语气戏谑:“孤是镇北王啊,你们给崔氏当私兵,难道没听说过孤的名号?”
杜广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俺们听过,之前俺还派人去帮过崔峡,想除掉你。”
姬晚点点头,毫不意外。
之前金烈的嗜血碗一出,那一群前来支援的水匪最后全都葬在碗中,成了养料。
这么多人都消失了,若说那些水匪不知道她的名头才是假的。
想到这,姬晚也不想再跟此人继续绕弯子,直接问道:“崔峡现在在哪里?”
“俺们不知道,他只是要俺们帮他包扎,然后在他养伤期间伺候好他。
可、可是后来他临走前,让他身边的修仙者将俺们的下半身全都砍断了。
还使用法术不让俺们死。
那修仙者一剑砍完,就又带着崔峡飞走了。跟在他身边的两个兵卒也被留了下来。”
杜广说完声音已然沙哑,眼泪噼里啪啦的打在地上。
觉得自己之前效忠的崔氏,仿佛在此时瞬间变成了一个笑话。
看看,这就是他们效忠的人啊!
姬晚神情没有丝毫波动,对于崔氏能做出什么没有底线的事情她都不奇怪。
之前的隋若虚,今日的半截人。
哪个不是认认真真为崔氏效力,感恩崔氏的。
结果呢?换来如今这般。
隋若虚跟在姬晚身后,毫不犹豫的嘲讽:“崔氏卸磨杀驴,借刀杀人这招屡试不爽。
怎么天下间就那么多蠢人,甘愿被崔氏吃干抹净,利用干净呢?”
崔珉与梁砚倒是神色平静,心道‘这才哪到哪,至少他们的妻女还没受到伤害呢。
不过……按照崔氏的德行,谁知道他们的妻女还活没活着。’
崔珉的母亲与大兄。
梁砚的母族。
哪一个不是被人当成畜生一般对待?
母亲、大兄、姐姐、姨母……
亲人被人轮番侮辱,是个人都受不了。
崔珉的母亲是顺安先生的妹妹,身体倒是没被崔密派人糟蹋过清白。
可原本清白的名声,却被崔密身边的一群丫鬟婆子抹黑诬赖。
她们说,他的母亲与大兄母子乱伦。
她们说,他的母亲不知廉耻,成婚了还勾引家主崔仁杰。
她们说,大兄血脉低贱,不配为崔氏子弟。
最后,是大兄护着母亲。
被崔密与丫鬟婆子谩骂着,乱棍打死。
当时,小小的他与父亲、弟弟,被护卫压在院外。
隔着高墙,清楚的听到其内奄奄一息的母亲,对父亲力竭喊出最后一句遗言。
她说‘惟贤,去找哥哥,跑……’
崔哲,崔惟贤,他父亲的名字。
大兄甚至连声音都没发出来,便被人活活打死。
梁砚呢,就因为他父亲的一句话,被姬元衡拿去讨好崔氏,导致母族女眷受尽侮辱。
他仓皇出逃,只来得及报仇,甚至连给人下葬都来不及。
姬晚站起身,没管隋若虚的嘴臭,也没管崔珉与梁砚脸上一闪而过的愤怒。
将视线放在被绑住的两个半截人身上,询问杜广道:“这就是你说的崔峡身边的兵卒?”
杜广点点头,神色也终于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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