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惟之俯身拜倒,青徵神色悲悯,静静地看着他。
雪越下越大,快要将俯身在地的赵惟之掩埋起来。
青徵终还是弯腰将他扶起,道:“若你只是觉得对不起穆青昭,大可不必来我这里,他死了,你不欠他什么。”
赵惟之神色如常。二人在雪中对视片刻,他说:“于情,殿下是先帝唯一牵挂之人,我既是先帝故人,苟且偷生,是为不义。
“于理,先帝殉国,朝廷冠以先帝如此恶谥,为天下所耻。今上主和,偏安一隅苟且偷生,我若随波逐流,是为不忠不孝。”
在北秦九年,青徵察言观色早已炉火纯青,她看此人神色不似作假,随即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主战,你又怎么知道我能给先帝报这个仇?”
“殿下若无真才实学,先帝不会妄言想要娶你为妻。”
青徵闹了个大红脸。
……
南夏朝廷,南都。
南都位于秦淮以南,丰沃富饶。归平帝早已在此乐不思蜀,被暖风熏得醉了三分。
他惦记着儿子的尸身,却从不觉得自己对不起穆青昭,甚至为了拿他顶住后世骂名,给他上了一个不太好听的谥号。
他正和莺莺燕燕醉生梦死,冷不防看见二皇子带着一群臣子闯进大殿,吓了一跳。
二皇子穆青晏,年方弱冠却早已功成名就,带着北伐军打了好几场胜仗。且他为人温和,能力出众,深得民心,朝中许多官员上奏请立他为储君。
除却这二皇子不近女色以致房中无人,简直无可指摘。
归平帝只愣了一下,随即又瘫在美人怀中:“不就是立储嘛?明天朝会就下旨。”
“官家,是北边的消息。”穆青晏道。
“北边?他们不放你大哥的尸身回来?”归平帝道。他的神色凝重了几分,刚刚议和,他已经厌倦了打来打去的日子了。
“非也,是顾珪白出了事。”
“顾珪白是谁?”归平帝愣道。他想了一下,似是想起来:“你未婚妻?她一个女子能有什么事?说起来这事也是亏待了你,要你娶一个不清不白的女子为妻。”
穆青晏波澜不惊:“武宗皇帝遗诏,敕封顾珪白为安王,遥领幽州节度使,拜司空。”
归平帝神色一变:“大胆!这朝廷是死人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
“官家,先帝遗诏,不可不从。”穆青晏冷道。
“先帝遗诏?好,安王是吧?待她回朝,我看她从不从。”归平帝怒道。
穆青晏神色依旧如常:“官家,武宗皇帝还说,若他生在盛世,他要娶安王为妻。”
“逆子!”
……
户部当真是油水多,一个员外郎手里的现银甚至能买下整个使馆。
赵惟之成了安王府挂名长史,让青徵富裕了起来。
她有了银子,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到人牙子出买点仆从。一个王爷,身边连一个伺候的都没有像什么样子。
她挑了两个出身贫寒的机敏丫头跟在身边,一个叫雪梅一个叫菡萏。加上她的十多个侍卫和赵惟之,一个安王府草台班子就成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借着赵惟之的手,她成立了一个商号。商号给她积攒些银子,在赵惟之的打理下井井有条。
只是凭着这些还不足以在朝中立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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