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蔚蓝的碧空之下,舒瑞年正拉弓引弦,准备命中远方100米处的靶子。

即便地上的沙粒如长纱般层层飘起,他也有十足的把握能命中目标。

他天生就是一个弓箭手,有着最明锐的准头,他的武魂蛇尾长绒兔可以从听觉、温度、触感三个维度对目标进行综合的锁定。

不出所料,那枚承载了他信心的利箭在空中吊出了个完美弧线,正中靶心。

距远征北漠还有2天的时间,为了挑这么一个风沙大作的良辰吉日,舒家也是煞费苦心。

接下来只要希珥和卡卡巴玛稍微射歪一点,舒家的人就能把这件事添油加醋地加工出来,说舒瑞年打败了他们。

由于战鹰部族的人人均骑射大师,射箭对希珥来说没有任何难度,但舒家的人可不会相信一直生活在草原上的希珥有见过这等漫天的风沙。

要论汗水与努力,舒普林对他的瑞年也都是看在了眼里,这便是身为战士的他最为相信的东西——只要有一技在身,自己就有不输给任何人的勇气。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这么一句话,一事无成的人总是看不清自己的身份,急于证明自己的价值,这就是普信小丑的本质。”

风沙之中,舒瑞杰瞪大了眼睛讶异地看着前一秒还和蔼可亲的图漠。

他也知道他的钩爪一直架设不到50米外的对岸,一整天的尝试都在重复着失败的流程。

也亏图漠脾气好,但也正是如此,舒瑞杰在每次失败后,重来的动作都会变得更加焦急,他在心底暗骂了这钩爪和这天气很多次,他必须得把自己失败的原因归结到这些外物上去,他明白,一旦失去这次证明自己的机会后,以后他在图漠队长前就不是一个能扛大任的人。

可没有办法啊,有些做不到的事情一时之间就是没有办法去做到,这就是天赋和家势存在于这世界上的意义!

在希珥蓄势待发的箭头之上,一束由风凝聚而成的射线已穿越了无数风沙探到了远处的靶子上,她几乎是随便一瞄便放了手,收弓下场,整个过程也就几秒钟的时间,娴熟到不能再娴熟。

“可果然啊,希珥小姐,你还是太小瞧了风沙对于飞箭轨迹的影响。”舒瑞年很有兴致地伸了个懒腰,饶有兴致地揉着眼睛,装出一副轻松惬意的模样,只为了不正眼去看来到他身边的希珥。

听部落里的女性常说:“男人越坏,女人越爱。”

那天在挨了希珥一拳以后,他也明白了这个理——有趣的女人,你真的会觉得本少在意吗?

可下一秒,传令士兵报来的消息便让他傻了眼。

“你为何要将整个靶子给搬过来?”舒普林刚起身查看,便已明白了自己脱口而出的话是有多么的愚蠢。

如所有人都能见的那样,希珥的箭头正中靶心,和舒瑞年一样;可靶心的正中间,舒瑞年射出的箭已不知所踪,希珥射出的箭穿透了整个靶子,而她的箭尾,也垂直于这个靶面,在这种天气下,她的箭走的是直线!

如果说舒瑞年射出的箭只是特化了感官,本质上还是在凭感觉,那么希珥射出的箭,就是拿出了瞄准镜,并给射出的箭施加了一层由风元素构成的立场,换而言之这射出的哪是箭啊,这射出的是子弹!这一波是暴打原始人!

“说句话啊!舒普林!前面还豪言壮语的现在怎么沉默不语了。”

面对茅家主和苟家主的拷打,之前立满了flag的舒普林也是开始胡言乱语了起来,“别叫了,别叫了,这比试还没结束!会赢的!”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特意定制这么个比试,知道你舒瑞年射术好,茅家和苟家直接说好不参加了,留你舒瑞年一个人在台上和那两个怪物比试。

“怎么样?很刻薄吧?”图漠摘下了他的绿帽子,把它随和地戴在了舒瑞杰的头上,“来,帽檐再压低一点,怎么样,现在的风沙应该不那么磨人眼睛了吧?”

感受到了这份荫蔽,舒瑞杰重新振作了起来。

两人都很认真,图漠再一次凑到了舒瑞杰的身旁,再一次手把手地教他怎么瞄准。

“来,你的钩爪枪在往右边偏一点,”对于图漠来说,想做就没有做不成的事情,只要你还愿意做,这就是他愿意一遍又一遍教舒瑞杰的原因,“很好,就是现在!射!”

为了这一箭,他确实准备了一些时间,在他的呼唤下,地上的沙子,螺旋着来到了他的弓旁,一时之间,人们好像见到了光的实质,那是一颗一颗的颗粒!变成了灼热的气浪在他的身上辐散而开。多么耀眼啊,在场的所有人都见识到了,那双黄金之瞳中所能迸发出来的无限光芒。

化沙融光,这就是黄金玫瑰家族世代相传的能力,他瞄都不用瞄,只需迸发出十分之一的能量到达那里,就能将整个靶子轰烂。

根本不需要任何技巧,这就是与生俱来的天赋!

“献丑了,果然还是双刀对我来说更为顺手啊。”没有弄错,卡卡巴玛说出了他早就准备好的谦辞,心里确是另一幅景象。

真是笑死人了,与生俱来的数值根本就不可能看走眼,与其说这帮大老粗要去相信自己的战斗技巧,倒不如说他们逼不得已,只能把自己的命堵在技巧上

就在图漠的眼前,钩爪枪被一个凭空出现的力向下压了一下,那个飞出去的钩爪最终还是没能抓到到50米之外的地方。

“怎么可能!”图漠惊讶到起身大喊。

一旁,惊魂未定的鼠鼠正趴在看傻了的舒瑞杰的肩膀上,回味着刚刚那段惊心动魄的旅程。

鼠鼠我啊,趴在主人的头上一直好好的,可谁知道天上凭空盖下来一个大罩子,老黑老黑了。

没有办法,鼠鼠已经4个月大了可还是怕黑捏,只能硬着头皮往前面那条有光的缝隙顶了,老费劲了,幸好鼠鼠还算有点实力,不怕困难,冲破了一切阻碍,从主人的头顶上滚出。

这种感觉,就像地球诞生之初,落到地面上的第一滴水那样,鼠鼠也觉得一般人并不会去研究一粒尘埃落入黑洞之中会变成什么,又或者是上地触碰到亚当的手指给他带去了什么样的智慧。

总之,这太无厘头了。

在鼠鼠可爱的汪汪大眼中,它能看到的只有跟它一起从主人头上滴下的汗水,和他汇聚在枪上的所有努力。

为什么会坐到这个地方呢?鼠鼠的小爪子摸着脑袋,与舒瑞杰大眼瞪小眼。

可已经太迟了,舒瑞杰已经跟图漠队长按下了开关。

鼠鼠一瞬间跟着那铁钩爪飞的好远。

“鼠鼠我啊,曾经也是看过流星坠落地面的……诶?!”

那钩爪直挺挺地打在了石壁的下方,鼠鼠呆坐在舒瑞杰的肩上,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强制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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