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城。
王凌在奏书中说贼军临江兵马实际为五到六万人,已是镇北军的四倍,且精兵极多,为了稳妥起见,希望天子能够设法增援一枝兵马。
曹芳手头上现在也是没有多少兵将的,因为新的募兵不过才开始几日。
此际间都是以前的兵将,总共五万余人。
但这五万人却要防备好几个方向。
一个是并州方面需要设防,还有幽州方向也要设防。
另外冀州兵此前有从贼的举动,也是需要留兵监视的。
饶是如此,因为黄河防线更是重中之重,曹芳一接到王凌的奏书,还是毫不迟疑的挤出了两万兵马令裴徽带领火速增援过去。
而既然司马懿现在已经知晓自己的行踪,也已杀来了黄河防线,那么面对新的形势,也不能没有新的应对之道,因此曹芳决定召集军议群策群力,以集思广益。
在召集军议之前,虽然他尚不清楚司马懿的具体军略,但还是根据自己的政治判断和战略嗅觉办了几件紧急大事。
便是派出桓范往幽州游说传命,务必使幽州刺史,护乌桓校尉何桢归服自己。
又派冀州刺史郭敞带兵防备并州方面。
随即在中兴殿开始了军议。
中兴殿与后宫只一墙之隔,因此较为隐秘,乃是他与少数臣子商议机密大事的一处小殿。
曹芳一宣布最新军情,众人不禁都感到事态严重。
即便一向最为达观的文钦父子,也是皱起了眉头。
曹芳经过观察,发现文鸯虽然只有十五岁,但在军事上却颇有见地,在此用人之际,也就决定打破常规,允许他以后参与朝议与军议了。
这自然也是将文鸯的地位大大提升了一番。
文钦虽然平日里对老贼轻蔑如土鸡瓦狗,但一真的听闻其已奔至黄河,即将兵临邺城,而且己方因为兵少而导致破敌难度极大,也不禁一时间心情灰暗。
只转念想到天子以往盛恩,此时望去面色也是毫无波澜,这才又慢慢恢复了平静。
毌丘俭和陈泰素来号称理智,也是在小慌了一阵之后才恢复了常态。
唯独毌丘秀和毌丘甸等三人始终眉头紧锁。
曹芳自然也是观察到了这一幕。
而这,也将成为他日后用人升黜的依凭。
曹芳尚未来得及说出自己的军略供大家完善,文钦已是首先开了口:
“陛下,就像你说的,咱们要化被动为主动,而今何不再出奇兵袭贼粮道?我文钦虽说谋略比不上陛下,但一身勇力却是比许多人都要强的,我愿领一军寻贼粮道破之,只要破了贼军粮道,这贼军岂不就像前番司马昭军那般立刻就要自行溃散了?”
“慎重啊将军。”毌丘俭立时出列,一脸苦口婆心地为众人剖析起来。“老贼岂是司马昭那小贼可比的?袭破小贼的粮道或许容易,但要想毁掉老贼的粮道可就难如登天了,或许根本就是不可行的,当年诸葛亮都没能做到啊,文将军还是先想想别的办法吧。”
他认为军情紧急之下,去想这种难以办到的举措只是浪费时间。
文钦细想了想,觉得老贼善于用兵,必定对粮道防备周严,恐怕确实行不通,不禁摇头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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