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送的队伍里,还有另外几道晦暗的目光。

正是临水侯府满门。

他们已经全部被判死刑,这会儿虽不是被押送往刑场,却是被送往死囚犯的死牢。

他们一个个远远望着那风光的送嫁队伍,眼神憎恨之中,又有一丝渴求。

原本,这些嫁妆都有可能是送到他们临水侯府的。

原本,今天该高高兴兴参加婚礼的是他们!

可这一切,全都毁了!

现在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临水侯府族人恨恨地看向临水侯夫妇和陆安。

但凡当初他们把陆谦带回来,好好待过他一日,又怎么可能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陆谦本就不是个毫无感情之人,其实临水侯府都已经对他如此,可他当初仍然老实给陆安供血,这还不能说明什么么。

都怪这临水侯夫妇!

可直到此刻,临水侯夫妇也并未悔改,只是想到,早知道当年就为了图方便把陆谦当儿子养,他们就该找个地牢,把他囚禁起来,只管取血,若是如此,又怎么会给他今日风光的机会!

只可惜,后悔都已经晚了。

害了侯府满门不说,害得安儿如今也要被砍头。

路边忽然经过一人,看清临水侯府一家人,怔了一下,随即就想走。

可杜心雨已经看清了来人,忍不住立刻叫道:“芳菲!”

杜芳菲见她已经看见自己,便停下脚步。

杜心雨想起来之前之事,惊喜又变成愤恨:“你这个小蹄子,我们侯府待你不薄,临了了你却背叛了侯府,你不会有好报应的!”

杜芳菲本不想跟这家人多说什么,可听到她这样说,眼神冷漠:“现在没有好报的人是姑姑一家,姑姑姑父走到今日这一步,是罪有应得。”

说罢,她便看向陆安:“大表哥,害得侯府走到今日这一步,你后悔了么?”

陆青山怒道:“都是陆谦害了我的安儿,害了侯府!你还敢怪安儿!”

杜芳菲看着这对夫妻,如今只觉得他们可笑:“姑姑姑父,二表哥不是无情无义之人,你们要求他有情有义之时,是不是也先得给他情义呢?”

“大表哥这些年自己身子不好,却跟二表哥争风吃醋,生怕二表哥抢走你们一点宠爱,所以处处在你们面前装可怜,害得二表哥受你们责罚和冷落。”

“可他就是比不上我二表哥啊,二表哥比他身体好、样貌好、能力好、人品更好,他不服,也没用,他才是侯府那个真正的害人精,要不是非要跟二表哥比个高低,根本就不会让你和姑父那般苛待二表哥,侯府也走不到今天这一步。”

侯夫妇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分析,两个人一时间都有些惊呆了,竟然忘记了该说什么。

杜芳菲最后看着陆安讥讽:“你是比二表哥多了疼爱你的父母不错,可如今,二表哥已经有了疼爱自己的亲生爹娘,而你呢,却把最疼你的亲生爹娘害死,大表哥,你说说你自己是不是个祸害。”

“可怜,我二表哥却从来没把你放在过眼里,因为,你不配。”

陆安一言不发,这次,虽然他看着杜芳菲的眼神依旧极冷,可却没有反驳。

杜芳菲最后看向临水侯夫妇。

“姑姑,姑父,我就不送你们了。”

说罢,她转身就走,留下临水侯夫妇自己慢慢品味。

临水侯府的倒台,跟陆安绝对脱不了关系。

两人慢慢地看向最疼爱的儿子,许久许久没有说话,内心却像是有什么,忽然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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