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奏乐,接着舞!”
银钩赌坊三楼的贵宾包厢之内,杜十四少、雷文泰、江于舟以及小丫头钟意欢正一同欣赏着大唐此时最为流行的胡旋舞。
此舞蹈经西域传入中原,如今已成为大唐最为火热的舞蹈,此舞曲节拍鲜明奔腾欢快,多旋转蹬踏,素有弦歌一声双袖举,回雪飘飘转蓬舞。左旋右转不知疲,千匝万周无已时的妙赞。
“十四少,好演技啊!”雷文泰一边欣赏舞蹈,一边举起酒杯对着坐在主位的十四少遥遥致意。
“雷兄,你也不遑多让啊!”十四少豪气万分,一饮而尽。
两人言谈举动一时间将江于舟和钟意欢皆是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是什么个情况?
这两个家伙,刚刚还一副你死我活的样子,这一会儿功夫,就开始商业互吹了?
自古以来,但凡有所基业者最怕什么,最怕的就是儿子坑爹啊。
雷文泰是孤儿,根骨绝佳,被赵烈阳视如己出,一心打算培养成大刀门的下代掌门,从小就是严加管教,绝对不让他走错一步,为了防止他日后花天酒地,胡作非为,尤其是零花钱,那是少得可怜,连带着大刀门那些二代弟子,每人每月不过两百文钱。
要知道哪怕是街边一碗馄饨面就要八文钱,也苦了这帮年轻人,二十多岁正是玩心大,好奇心重的时候,出来玩哪一样不得花钱?
再加上年轻人不懂节制,向来都是月初发钱,我吃什么狗吃什么,到了月中,钱就花完了了,狗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到了月末,那就更厉害了,我踏马都打算吃狗了。
杜十四少,那就更不要提了,银钩赌坊大老板杜老九三子一女,唯有小儿子杜十四少骨子里最像他,赌术天赋也最高。所受管教也最为严厉,为了防止其沾染上不良嗜好,干脆就断绝其经济收入,反正最基本的衣食住行家里都能提供,绝不给他在外面花钱的机会。就算是赌桌上赢来的钱,自己只留半成,其余九成五全数上缴。
于是乎在一个机缘巧合的碰面下,两大穷逼青年意外的相遇,竟然擦出了不一样的火花。
每次雷文泰到了手头紧的时候,只需要带着二十文钱,便可以来到银钩赌坊周转,在杜十四少的对抗(放水)之下,每次都能轻轻松松的赢两千五百两。接着两人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真是美哉啊。
待得两人将详情与大家阐述完毕,江于舟眼角微微抽搐,不由自主的说道:这他娘的还能这么操作,这不是吃里扒外吗?
杜十四少老脸一红,连忙辩解道:“哎,江兄,话不能这么说!我这是拿赌坊的闲置资源换人脉,也是为了公家。毕竟像老雷这样的高手可不多见,想来江兄也是赌术高手,灭得了黑虎堂,身手也必然是上佳,日后若是手头紧,不妨来找我啊。五五分成哦!”
“相见恨晚!”江于舟闻言赶忙起身,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几人相视一眼,皆是哈哈大笑。
杜十四少本就是性格爽快,洒脱不羁之人,有意结交江于舟,再加上在一个性格相似的雷文泰中间搭线牵桥,几人相谈甚欢,很快就打成了一片。
期间,江于舟有意无意,开玩笑似的说道:“老雷,你好歹也是大刀门的圣子身份,怎么就混的这么惨,莫非大刀门真就手头拮据到如此程度?”
老雷闻言笑而不语,十四少却是接过话茬。
整个大唐,唐军大半的刀剑都是由大刀门打造,包括箭矢,盾甲之类,大刀门一个门派,就占到了大唐军方订单的七成,也算是长期饭票,再加上本身大刀门还经营着一些民生用品,例如厨房刀具,锅碗瓢盆等。整个山南道内的普通人家内,十个有九个厨房里用的都是大刀门打造的锅子,菜刀,生意不可谓不大。
江于舟虽说一直都知道江湖大派不单单是比武斗狠,各自名下都有自己的产业,事业,都是垄断一个行业的龙头,却没想到能做到这么大,一时之间也是不由愣了一下,就连钟意欢都不由张大了嘴巴。两人第一次对名门大派产生了仰望高山的感觉。
看到十四少当着众人的面,尤其是在心仪的妹子面前,说出大刀门庞大且雄厚的本钱,再看到众人的反应,雷文泰心中暗爽,果然有些牛逼从旁人嘴里吹出来跟自己吹出来的效果是不一样的。
“低调一点,十四少!”雷文泰话虽如此,嘴角都要笑道后脑勺了。
“那就不对了啊,莫非紫云堂也有意插手这一行,不然你们打个屁啊。”江于舟趁热打铁,假意替大刀门打抱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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