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到了，小锤的作用是控制节奏，对锻面进行调整，大锤的作用主要是塑造成形，
当然，等你们技艺熟练了，一个人也可以完成的，
下锤的时候，要稳，准，快，要果断，不要拖拉，
有些人会说，不知道该如何下锤，那是因为你下锤之前，对于器样的形状没有把握，
如果你知道该打造成什么样的器样，长宽厚几何，所有细节了然在心，你就不会茫然了，
所以，下锤之前，熟悉器样的图纸就变得很重要了，懂吗？”
“多谢老师教诲！”
拿着大锤的青年，以及站在一旁观看的几个青年，一起向白发老头鞠躬。
“哈哈，老师是老当益壮，可喜可贺！”
杨柳说着，对白发老者抱拳鞠躬。
杨凡抬头一看，笑道：
“你小子咋来了？”
“学生想老师了，就过来看看。”
杨凡将手中小锤和铁钳放在铁砧上，站起来，瞥了杨柳身边的杨铭一眼，笑道：
“你小子可没安什么好心，你可别来害我。”
说完，扭头向自己的工坊走去。
杨柳给杨铭递了一个眼神，赶紧跟上。
杨凡进了自己的工坊，在案桌前的大椅子上坐下，端起大茶杯，“咕噜”喝了一大口凉水。
“说吧，找我什么事？”
“杨铭，还不拜见杨凡师傅？
杨家堡炼器坊，论制样技艺，杨凡师傅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晚辈杨铭，拜见师傅！”
杨铭恭敬地鞠躬。
杨凡冷哼一声，瞥了一眼杨铭，说道：
“你就是三长老的义子？跑我这儿凑什么热闹？”
“回老师，晚辈下品灵根，在修行方面前景有限，晚辈对炼器颇有兴趣，想学一门手艺，日后养家糊口。”
杨铭并没有说什么出人头地，保卫家族的豪言壮语，而是很直接地说出了朴素的生存之道。
他这样一说，倒是让杨凡有些意外。
杨凡快八十岁了，阅人无数。
他知道，一个人但凡出于生存的考虑去做某件事，即便不会做得很好，也不会太差。
杨铭作为三长老的义子，他也略有耳闻。
这小子去了一趟上清宗被淘汰了，遭受了社会毒打，认清了自己，也不算坏事。
“想要靠灵器制作养家糊口，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我也听说过，你跟着杨柳学了几个月，有点天赋，
可是，灵器制作不是只有天赋就行的，需要踏踏实实，沉下心来，能吃苦，有耐心，
你做得到吗？”
“我可以。”
杨铭很坚定地回答。
杨柳则说道：
“老师，杨铭相比三年前，成熟了许多，给他个机会，这孩子可以的，
再说，就看在三长老为了家族，断了一条腿的份上，我们炼器坊也不好推辞啊，二长老也答应了。”
杨凡淡淡一笑，说道：
“我没说不给他机会，他如果跟着别人学我不管，如果要跟着我，那就得守我的规矩。”
“只要能够跟着老师学习，学生一定恪守老师的规矩。”
“从桌子上随便挑选三张器物图纸，拿回去熟记在心，三天之后你要是能够默写出来，你就跟着我。”
杨凡说完，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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