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陈伟刚突然晕了过去,李剑即上前察看,发现并不是装的。马上采取了一些急救措施,并让人请来了附近医院的医生,通过一些物理治疗措施后人是醒了过来。但医生告诉李剑,“是因为身体虚弱且心理压力过大造成的休克,你们不能再给他施加压力了。必须立即挂盐水补充能量,否则很可能会出大事。”
在这紧要关头来这么一下,李剑也无可奈何。只能听从医生的建议,暂停审讯。让医生为陈伟刚配药在审讯室内给他挂盐水。
挂完盐水,陈伟刚的精神明显好了很多。医生告诉李剑可以继续审讯,但要随时关注他的身体状况,发现问题及时停止。
可是还没等李剑开审,陈伟刚就开口了。他说,“我刚才都是骗你们的,我根本没有掐死过毛燕飞,1月17日我也没有去同她见面过。”
“陈伟刚,你以为这样有用吗,之前可是你自己主动交待的。”
“是你们逼我的,我实在没办法,只好编假话骗你们。”
“你看看你头上,我们这个审讯室是装有监控探头和录音设备的,对你的审讯过程我们是全程录音录像的,到时候我们会把录音录像移交给检察院和法院的。”
陈伟刚又开始耍起无懒,无论问什么,他都不回答,完全是一副开水不怕死猪烫的姿势。
李剑怕他再次晕倒,也不敢逼得太紧,只能将陈伟刚先行刑事拘留关进看守所。
李剑将整个审讯过程向铁公正和方大虎作了汇报,听了李剑的汇报后,大家一致认为陈伟刚的交待是真实的。可是一些细节问题还没交待,凭目前的材料很难定罪判刑。必须让他将作案细节交待清楚,特别是第一现场的问题,多次转移尸体的问题,赃款赃物的去向问题等等。但是再这样审下去,万一出了问题怎么办?铁公正不敢冒险,他通过市局联系了全国有名的中海预审专家老沈,请他来帮忙,刚好老沈有时间并同意来江普帮忙。
李剑表示自己有信心拿下陈伟刚的口供,他很清楚这些所谓的专家一半是吹出来的,李剑的内心很不想让外省预审专家插手,但在铁公正再三劝说下李剑不得不同意让老沈介入。
老沈来到江普刑侦大队了解了整个案件的情况后说:“首先我很赞同你们的观点,这个陈伟刚是案犯肯定不会错的,但你们这样审是不行的。下次去审如果他又晕过去甚至来不及抢救怎么办?必须换一种方法。把人交给我异地羁押到市看守所,你们就别管了。我保证用我的方法帮你们拿下口供。正好这段时间我手头没有其他案子。”
李剑不同意移交,可是铁公正和方大虎觉得老沈说得有道理。他们知道老沈的套路,他曾经帮助过其他县市啃下过几块硬骨头。
既然两位领导都这个态度,李剑也不好再坚持。其实李剑很清楚老沈的套路,无非就是把对象关进一特定的监室,里面安排的同监人员全部是为老沈工作的犯人。他们等对象关进去后,会不断欺辱对象,但其中只有一人不会欺负他,会经常关心他。慢慢取得对象的信任,到适当的时候从他嘴里套出真实的情况,并及时反馈给沈。如此内外配合,一般人都会入套。但李剑总是不能完全放心,他怕万一长时间拿不下陈伟刚,老沈为了维护他专家的面子而使坏。最终,事实证明李剑的小人之心并不是多余的。
陈伟刚被移交后,李剑并没有不闻不问,隔二,三天他都会跑到市看守所向老沈了解进展情况。一开始老沈都是拍着胸脯说,“你放心,对象绝对没错,人肯定是他杀的,期间我们也进行了测谎,结论也是肯定的。”
他还让李剑去看守所秘密会见了陈伟刚同监室的刘某,刘某已经取得了陈伟刚的高度信任。刘某告诉李剑,“陈伟刚同我说,他差一点就全部交待了,幸好才交待了一半他晕了过去。后来你们给他挂了盐水,挂完盐水他就清醒了过来。马上意识到不能交待,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刘某还告诉李剑,目前陈伟刚的戒备心还是比较强的,具体的作案细节还不肯轻意透露,他不能操之过急。
从看守所出来,李剑与老沈又交流了一番,老沈还是信誓旦旦地说,“你放心吧,快了。”李剑还想到了一个办法,他对老沈说,“我们还可以找一个有律师资格证的民警。假扮陈伟刚家属聘请的律师,去会一会他,说不定会更快的让他交待。”老沈说“这个事情以后再说。”
陈伟刚就这样一直被关押在市看守所。直到快接近二个月的时候,老沈主动来电要求李剑等人去市局探讨该案。到市局刑侦支队会议室,老沈及市刑侦支队相关领导和分管刑侦的副局长早已等着了。
老沈第一个发言,他说,“经过近两个月的工作,特别是我们‘特情’的努力。现在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大家,这个对象陈伟刚抓错了,案件不是他作的。”
李剑以为自己听错了,“老沈你说什么?”
“我说这个对象搞错了,今天请你们过来是商量如何放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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