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明月离群后,剩下的人都在找适合自已的活动。
刘莉和张欣儿不停地变换位置相互拍照,刘莉对照片的要求并不高,只要她的人拍得不是很难看就没有什么意见。但张欣儿不同,人物的采光,相片的构图,风景的暴露等等问题,让不是专业照相的刘莉很是吃力,最后只得求助其他人,开始是程皓给她拍,拍了几张后,发现比刘莉拍的好不了多少,又换了李林和何军,李林的技术相对好些,至少能拍出张欣儿好看的一面,但张欣儿还是不满意。何军的形象以为他对相片的认知并不高,最后拍出来的相片竟让人意外,要比李林拍的好,然后李林和何军的自由活动时间全是在为张欣儿和刘莉拍照中度过。郭大厨,谭琛明,程皓和马杰就在围坐聊天,天南地北无所不谈,马杰偶尔离开一下回到帐篷看看渚的羊肉。
在草原围坐聊天的时候,马杰不时看向沈明月的方向,他担心她会不会走错了回来的方向。谭琛明在马杰看向那方向的时候,也看向那方向,程皓则直接表达:“月月不在,感觉没那么热闹。”
“那不是回来了吗?”郭大厨对着那日落的方向指了指。
几人看向那太阳西落的方向,果然看到沈明月骑着马不快不慢的回来,背后的阳光,刻画出她在马背上的轮廓,像披着霞光走来。越来越近,沈明月一手拿着缰绳,一手拿着乌朵挥手,刘莉和张欣儿向她招手。
到了这个时候,太阳落下的速度好像忽然提了速,刺眼的阳光越来越暗淡,郭大厨和程皓开始叫集中准备归队。谭琛明看着沈明月归来的方向,她越来越近,俏皮的小辫子在她的脸旁飘动,小麦色光洁的皮肤,眼睛好像秋日晴空一样明净,她越来越近,红色裙裾飘扬,有的人,心开始慌乱起来,她那明媚的笑,他怕是此生难忘。
沈明月来到人群前,拉起缰绳跳下马,马杰把马牵回原处。刘莉李林已收起相机向人群靠拢,何军和张欣儿准备收起相机。沈明月下马,因长时间没喝上水,嗓子有点干,郭大厨程皓问着沈明月骑马的心得体会,沈明月笑着回答俩人的问话,感觉身上有点凉意,看到外套在谭琛明的手里,便伸手过去穿上一只袖子,谭琛明拿着衣领,沈明月稍转身再穿上另一只袖子,张欣儿这时小跑靠过来,告诉沈明月,她拍了很多好看的相片,沈明月被这话吸引,催促张欣儿给她看相片。
全部人集中好,一行人有说有笑,还有人唱着歌,浩浩荡荡往帐篷方向归去。“我们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对酒当歌唱出心中喜悦。。。。。。”在日落的最后一点光亮消失前回到温暖的帐篷。
帐篷内马杰的父母还在忙碌,空气里弥漫着羊肉的香味,大伙赶忙去帮忙,男的端炉子里的食物,女的摆弄带过来的物品放到茶几上。茶几太小,只能放部分晚饭要吃的食物。
带过来的卤鸡和鸭子因为气温的问题,表面见到凝固的油脂,看起来让人没了食欲。刘莉建议放炉子里再渚,大伙看向郭大厨,郭大厨因为他没打算吃,回答得有点敷衍,只告知大家可以加热的。马杰找了个空的锅,把鸡和鸭子放一锅一起渚了。这样的渚法,对于南方的刘莉和沈明月还是第一次见,在她们生活那片区域,鸡和鸭子是完全不同两种肉类,绝对不会同锅渚,怎么说呢,对于鸭子,这个渚法一定会放浓重的调味料,以便去腥,但鸡不同,大都会选择要多简单有多简单,最常见的渚法是白切鸡,就是用清水渚熟,然后上盘放凉再切开,所谓白切鸡,切开的时候,大都可以看到骨头里还渗着淡红的血水,而且这些成了白切鸡标志性的特征。偶尔有用浓重的调味料的渚法,那是用来盖过原材料不够好的缺点的渚法。
关于鸡肉无论哪种渚法,沈明月都不是很喜欢,当然也不反感,只是觉得平常。
茶几重新收拾了,放了一些白馍,酥油茶,还有谭琛明带来的两瓶葡萄酒,酒已开瓶,已倒到粗糙的杯子里。刚渚熟的羊肉连锅一起端到了桌子上,好大一锅,稍混浊的热汤泡着肥瘦相间的羊肉,羊肉的品相很好,瘦的连着筋膜,肥的晶莹剔透,让人看着就有食欲。马杰的母亲拿来一个小罐子,再掏出一把粗盐,酒到羊肉汤里,再用勺子来回的搅动,完毕示意大伙开吃。
马杰用勺子把羊肉汤倒到各各碗里,待倒完每个碗后,锅里的汤少了一半,露出各种部位的羊肉,马杰问各位要哪个部位的肉,最先问的是谭琛明,谭琛明叫他先分给他的父母,他随意。马杰捞了一大块羊排放到谭琛明的碗里,他再推托也于事无补了。问到郭大厨的时候,郭大厨指了指最小的一块羊肉,怎知马杰没有把最小的给他,反而给了他一大块羊腿肉,郭大厨嘴里不停地说吃不完,问谁要,谁知没人接他的话,都在看着自已要哪一块好。沈明月,李林和程皓何军都选择了羊排,张欣儿和刘莉明确地表示要最小的一块肉,多了肯定吃不完,最后两人如愿以偿。
分好了羊肉,锅里还有很多,马杰叫各位尽情吃肉,吃完自已添。最后,谁都没有添,因为放到碗里的第一块肉都足够分量,以至带过来的肉几乎没动过,只有李林,程皓,何军吃了一点。谭琛明问马杰要了一张用来割肉的小刀,将他碗里的羊肉割成了几块,他很礼貌地分了马杰父母各一块,坐在他旁边的沈明月也荣幸地分到一块,以至她自已碗里的肉最后勉强地吃完。他自已留了三块。郭大厨见状也效仿谭琛明,将他自已碗里的肉分成几份,给了马杰父母各一份,刘莉一份,刚想给张欣儿一份,张欣儿迅速捂着自已的碗并转身过去,防止郭大厨坚持送她一块羊肉。
马杰问羊肉是否不合口味,大伙几乎都同一说法,说中午餐吃太饱,以至现在吃不下。
这里的羊肉的确美味,跟沈明月在家乡吃的不同。在她家乡那边,那些羊肉都有厚重的特有的膻味,需要用很多佐料去遮盖羊肉原有的味道,就这个羊肉的特殊味道,沈明月曾很认真地与人讨论过,羊肉特有的味道就是膻味,而且羊肉的价格要比猪肉贵的多,为什么人们还是喜欢买羊肉?买了就买了,为什么渚的时候专程放很多的佐料去膻,如果这样,不如直接买猪肉不是更好,便宜又没有膻味,反正也是肉,有肥也有瘦。经沈明月这样一说,直接把那个一起讨论的人也绕了进去,竟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大伙边说边吃,各人的胃口跟中午吃饭差不多,刘莉和张欣儿向来不会表现现出很好胃口的样子,李林和程皓还有沈明月何军是正常的食量。郭大厨和谭琛明好像最近厌食,吃了几块无法送出去的羊肉后就吃了一个白馍,谭琛明好像并不喜欢喝羊肉汤,喝完已经盛上了碗的汤外,再没有添过,之后就喝了一点葡萄酒。郭大厨的饮食习惯与谭琛明有些相似,想喝酒,但程皓提醒他要开车,他就有些迟疑,然后李林和程皓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提醒完郭大厨要开车不能喝酒后,两人迅速喝了一杯葡萄酒,最后,除了何军马杰外,只有郭大厨没有喝过酒,只能是他开车了。
马杰和他的父母不停地招呼大伙吃饭,大半小时候后,大伙基本都表现出吃饱的状态。除了没喝酒的郭大厨,何军,其他人都面带红晕,包括马杰的父母都有些微醺,大伙说说笑笑,马杰还唱起了除他父母外其他人听不懂的歌,在灯光昏暗的帖布帐篷里,显得异常温暖。马杰唱着唱着,大伙拍起了手掌,歌曲高潮时,掌声更是热烈,张欣儿也唱起了伴奏,如天籁一样的声音赢得了大伙欢呼。
沈明月喝酒后有些口干,就拿起桌上装有红酒的杯子喝,说时迟那时快,坐一旁的谭琛明按住了杯子:“不是你的。”
沈明月伸手拿了另外一杯,仰头一饮,小半杯酒倒倒到肚子里了。
谭琛明无奈地看了一眼沈明月。这时马杰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只非州鼓出来,有节奏地拍了起来,开了头便知道是《朋友》,“这些年,一个人,风也过雨也走,有过泪,有过错,还记得坚持什么,真爱过,才会懂,会寂寞会回首。。。。。。”
马杰很有感情地唱着,张欣儿在一旁和唱,其他人在座位上小声和唱,酒精的作用下,让感情更是膨胀,当沈明月唱到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一句话,一辈子,一生情,一杯酒。。。。。。突然有些伤感。他们呢,在座各位,他们在一起的时光还有几天?分手后他们还有几次见面的机会?这个世界不大,却也不小,小到他们几个小时就能去到对方的城市,大到也许这一生也不再见。想到这,沈明月竟有些伤感,她拿起旁边一杯红酒一口喝了起来,放下酒杯时,发现谭琛明在看着她,有种被人偷窥了心事的不适,她干脆正面面对他,“看什么,我没喝你的酒。”
“你喝的上一杯酒是我的。”谭琛明指了指刚才已经喝空了的酒杯。
“你的不在那里吗?”沈明月指了指刚才被他拦下的酒杯。
“那是马杰的。”
沈明月一时被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看向一边打鼓的人,背对着他。
唱完《朋友》,张欣儿又来了一首《后来》,低沉的非州鼓伴奏好像让歌曲听起来更伤感,当张欣儿唱到“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已消失在人海。。。。。。”可以看到她眼中有泪光。马杰走过来,把各个杯子倒上了酒,最后拿起他的杯子,说:“来,敬一杯过往,让我们的后来都有爱,祝那个消失在人海的他(她)也找到幸福。”
经马杰这样一说,气氛更是到了高潮,所有的人都站起来举起杯子一饮而尽。好像真要和过往来一个决绝的告别,又好像每个人都有一个没有结果的过往一样。
张欣儿唱完,到刘莉走过马杰的旁边,她很好奇地看着非州鼓,左右摸摸,她想知道这个鼓有没有讲究如何打,还是按歌曲的节奏打就行,跟着是马杰一番专业的讲解。
张欣儿退回她原来坐的位置,在沈明月的旁边坐下,拿起她原来的杯子喝起红酒来。喝了一口酒,突然想起她之前拍的相片,便跟坐她旁边的何军说了几句话,何军走到旁边拿来相机,张欣儿一张一张相片看起来。
刘莉听了马杰一番讲解,也不知道她了解多少,终于结束关于非州鼓的话题,她看到张欣儿在看下午拍的相片,就问李林要来相机也看起来。
马杰的父母走到火炉前烧火,除了用来取暖,还烧热水来用,一会又拿出一袋应该是羊毛的东西,手捻起毛线来。马杰拿出一个坏了的太阳能蓄电器鼓捣起来,开始郭大厨和谭琛明都看了一下,发现不是他们的专业范围,又坐回原处聊起天。程皓有些电器的知识,所以与马杰蹲一旁修理。最后剩下沈明月无所事事,只好转头趴在张欣儿肩上一起看相片。看了几张,听张欣儿在点评这个相片构图不好,那个相片她的动作不好,顿时觉得索然无味,看向刘莉那边,估计也同样情况,干脆走向马杰妈妈那边,看马杰妈妈在做什么。
沈明月一站起来,刚迈出一步,突然有个很大的牵引力扯着她的裙子,这样一牵引,不能向前,因为惯性,还往后一倒,就在仰着倒到凳子上的时候,说时迟那时快,谭琛身体往沈明月的方向一靠,伸出左手臂一挡,沈明月重重地倒在他的臂弯。沈明月一倒后,怕着压着谭琛明的手臂,立刻坐直了身子,谭琛明表情有点难受地用右手扶了扶他自已肩的位置。
沈明月迅速转过身子,何军也快步走到谭琛明背后看情况,其他人也靠过来看发生什么事,张欣儿检查现场何以会让沈明月往后倒,才发现是她踩着了沈明月的裙摆。
沈明月的角色切换很快,立刻进入了医生的角色,他右手扶着谭琛明的前臂,左手拿开谭琛明的右手,然后他再按在谭琛明的左肩上,再周围按了按,因为衣服有点厚,干脆从外套的衣领伸手进去按一下肩的位置。
大家神色凝重地看着沈明月,等她宣布结果。
“谢天谢地,没有脱位,要不我难辞其咎。”等沈明月说完,大家才松了一口气。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踩了月月的裙摆。”张欣儿十分抱歉的说。
谭琛明很简短地说了句没事。
“救命之恩,来日有机会定当报答!”沈明月转头对谭琛明握拳道谢,态度诚恳。
“暂且记下,日后追讨。”谭琛明也学着沈明月的语气说。
大伙见沈明月俏皮的举动,都笑了起来,谭琛明没有严重的受伤,也没有责怪谁,张欣儿才减轻了内疚。
大伙各自归位继续原来的事情,修电器的修电器,聊天的聊天,看相片的看相片,沈明月继续走到马杰妈妈的跟前看她捻毛线,这次她站起来的时候左右看看才走出第一步。
马杰的母亲面前放着一大袋灰色的羊毛,她的右手拿着一个纺锤一样的东西,左手不停地捻着手线,右手的纺锤不停地转动把捻好的毛线卷起来,两手十分的配合,动作很快,纺锤上的线越来越多。沈明月看得很认真,她很奇怪那些毛经过马杰妈妈的手就能变成了线,看纺锤拉扯的张力,感觉毛线很结实,可惜言语不通,无法问清楚里面的诀窍,如果可以,她还想问问这些毛线用来做什么。问马杰吧,他未必做过这些活,也未必清楚里面的细节。
马杰的母亲看沈明月认真的样子,便停下了手里的活,把纺锤递给沈明月,示意她来试试做。
沈明月有点紧张地接过纺锤,左手拿着线尾巴,右手慢慢把线卷起来,再到左手,学着马杰母亲的样子,把袋子里的毛不间断地输到手上,再用拇指食指中指配合着完成搓线的动作,刚开始,有一点点成功了,就是慢一些。
刘莉,张欣儿和李林凑过来看沈明月做什么,观察了一会,觉得兴趣不大,便散了,对沈明月说要出去拍星空,问她去不去,沈明月搓线才刚有些上道,便叫他们先去,一会出去找他们。
张欣儿,刘莉,李林,何军出去了拍星空,屋里一下子静了不少,只偶尔听到郭大厨和谭琛明低沉的谈话声,再是程皓和马杰在修理电器时疑问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明月才搓成了一点点线,为了不耽误马杰母亲的工夫,就把手里的活交还了她,看看空了小半的人,就想着出去看看,再看看帐篷里的人,都没有出去的意思,沈明月干脆说了句出去找他们就走出了帐篷。
从温暖的帐篷走出去,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外面太冷了!
沈明月往前走了几十米,发现根本不见那四人,再认真看看,很远的地方看到两个光点,而且这两个光点分隔有段距离,估计是那四人也分开了走,她想走过去其中一边。满天的繁星下的草原,除了阵阵冷风,什么都没有,她实在有点害怕,不敢再往前走了,便走了回去,找一个人与她同行。
沈明月把头伸进帐篷问:“谁想去看星星?”
“年纪大了,怕冷。”郭大厨第一个表态。
“我还没有空。”程皓说。
“草原上没有鬼的,狼倒是有。”马杰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说了这句话后,沈明月更害怕了,连在外面的身体也走进了帐篷。
只有谭琛明了,沈明月看着他。
“再等一会吧,我陪你去。”马杰头也不抬地说。
马杰刚说完,谭琛明站了起来往帐篷外走。沈明月站在原地等马杰,谭琛明在帐篷外回头,沈明月才知道他是在等她,便赶忙跟了上去。
越夜,户外的温度越冷,沈明月裹紧身上的棉衣,因为前面有人同行,便不再害怕,这才有空抬头看天上的星空,不知道是不是喝了些酒的缘故,满天的繁星更低了,仿佛真伸手可摘星一样。
“白天没有拍到相片,晚上的星空又拍不了,给以后留点回忆都不行。”沈明月突然惋惜地叹了一句。
“不用惋惜,白天和晚上的都可实现。”谭琛明回头对她说。
“为什么呀?”沈明月来了兴趣,快步走上前与谭琛明并排同行。
“我手机里有你白天的相片,晚上的星空你可以用相机拍照。”
“真的?你给我拍照了?”沈明月简直不敢相信地说:“给我看看。”
谭琛明拿出手机递给她,说:“闲着也是闲着就拍了。”
沈明月接过手机,翻看相册,果然有她的相片,骑着马,由远到近都有。蓝的天,绿的地,相片里的她酒红的裙子,随意的飘扬起来,面上恣意的笑,骑着马款款而来,她第一次觉得自已这样好看。
沈明月看完相片,把相机递回谭琛明,说:“把相片发给我吧。”突然又想起偶尔有故障的手机,想了想,又说:“还是等我回去换了手机再发给我吧,现在我的手机有些问题,怕相片丢失了。”
“你骑马不像第一次骑的样子,你之前有骑过吗?”谭琛明忽然的说起骑马的事。
沈明月如实告知:“之前骑过几天的马,在XJ赛里木湖那里。”
“你怎么会在那里骑马?”谭琛明好奇地问。
“我去旅游,到赛里木湖时觉得那里很好,就多住了几天,客栈的老板人很好,总是给我吃的,有时他忙不过来我就帮他带客人骑马上山了,然后空闲的时候他就教我骑马。”沈明月说起那段在XJ的日子,心里不禁又怀念起来。
“那客栈老板是个男的吧。”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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