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大人，怎么了？”
看到觉露出如此难看地神情，阿无心里有些没底，没敢跟觉对视，双手放在身后揉搓，心里想着是不是真的打扰到觉了。
觉凝重的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撕扯自己头发，拿起餐盘上的牛奶一饮而尽，杯子并没有放回餐盘，而是随手甩到地上。
杯子碰撞到地面的瞬间“粉身碎骨”，“啪”，清脆的碎裂声在办公室里回荡。碎片飞溅得到处都是，不光是刺进了地毯，也刺伤了少女的心。
“你打扰到我了，滚出去。”
觉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平静，可少女已经听出这句话的含义和分量，无言，抿紧双唇跑出了办公室，顺手关上了门。
……
阿无蜷缩在自己房间的角落，手臂紧紧抱住膝盖，把头埋进手臂的空隙里，身体轻轻地颤抖着，细微的抽泣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哀伤。
“怎么办...被觉大人讨厌了...怎么办...”
她不明白，平时温柔得过分的觉大人为何现在如此陌生...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阿无...工作还没完成呢，振作起来，下次不要再这么鲁莽，等觉大人闲下来的时候，好好和她道个歉吧”
抬起手，少女用手背擦干眼泪，双手拍拍脸蛋，扶着地面起身，离开房间，接着工作去了。
……
“我原来还没吃饭啊...”
看到餐桌上剩余的食物，自己肚子才开始“咕噜咕噜”“抗议”起来。拉开椅子坐下来，一口面包一口牛奶，“风卷残云”“干”掉了这份微微凉的食物。
“阿空...”
这时候少女才发现，桌上原本只剩下两份的食物只剩下一份了，理所当然的，她觉得少的那份食物是阿空回来吃掉的。
吃完之后，收集餐盘、餐具，拿到厨房洗涮，沥水，放回原位。拿抹布清洁，擦拭桌面，回到厨房投洗抹布，一气呵成。
卫生在昨天原有的基础上，很快就清洁完了。少女靠坐在餐厅椅子上，擦拭额头上微凉地汗水，吐了口气。
“这么久了...觉大人应该忙完了吧...要不先问问阿燐？不行不行，不能再让阿燐操心了...找个理由进去跟觉大人好好道个歉吧。”
少女去厕所拿起铲子扫把，来到办公室门口。
“阿无...你可以的，仅仅就是打扫碎片然后道歉，就这么简单。”
铲子放到地上，扫把靠到墙上，少女鼓起勇气，手抬到半空，就在快要敲上门的瞬间，停了下来。
“果然...还是不行”
她害怕再一次打扰到觉。叹了口气，拿起扫把铲子，转身正要离开的时候，办公室传来觉的声音。
“进来吧，阿无。”
“好的”
听见觉让自己进去，少女心里有些高兴，也有些害怕。高兴是自己不用再找什么借口了，害怕是怕觉再把自己臭骂一顿。
少女拎起这两样清洁工具打开门，进去了。
觉依然坐在办公桌后面椅子上，只是看起来有些...坐立不安，她手里摆弄着钢笔，不停开合笔帽，低着头什么都没说。
阿无把铲子扫把放在办公室门口，越过玻璃碎片，走到觉办公桌前。
“觉大人，对不起”
少女闭紧双眼，抿住嘴唇，已经做好再挨一顿臭骂的准备。没一会儿，温柔地嗓音传入少女耳中。
“阿无，抱歉，早上我...心情不太好，凶了你一顿...别放在心上，以后我会控制好情绪的。”
“诶？”
再次睁开眼睛，觉已经拿起扫把开始清扫玻璃碎片了，动作很是笨拙，和之前一样，拿着扫把跟玻璃碴子“扭着劲”。
看到这一幕，阿无忍不住笑了，这不是出于嘲笑，而是发自内心的高兴...释怀。
这次，她没再把觉手里的扫把抢了去，她拿起铲子，帮着觉收起碎片，倒进那办公室专用的迷你垃圾桶里。
二人趴在地毯上，细细寻找着里面的细小残片，没一会儿就清理干净了。
扫把铲子丢到一边，二人办公桌相对而坐，谁都没再提起“那件事”。
少女知道觉要接着教导自己语言，赶紧“正襟危坐”，等待着...觉身旁那个大眼睛缓缓看向自己，一眨一眨的，有些可爱。
少女有些好奇，忍不住想伸手摸一下，手刚伸到半空就被觉轻拍下去了。
“不行”
“知道了...”
………………………………
觉靠在椅子上，闭上异常疲惫的眼睛，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睁开双眼，从衣服口袋掏出怀表，打开盖子查看时间。
“五点了...阿无，我出去一下。”
说完把怀表揣回口袋，起身直直腰，朝门外走去。
少女赶紧从椅子上起身给觉开门，送觉到大门口，目送觉提着竹筐远去。
“觉大人慢走。”
少女关上大门，偌大的地灵殿再一次安静下来。
“刚刚觉大人拿出来的...是手表吗？嗯，照她这么说，现在应该是下午五点。好吧，几点也都不重要...”
踮起脚尖，朝上张开双臂，伸个大大的懒腰，高强度学习少女也是会感到疲惫的。
“看看阿燐去”
离开客厅，往客房方向行进，没一会儿就能看到阿燐房间了。
“阿燐...睡着了。
少女蹑手蹑脚来到房间里，坐到床边凳子上，盯着阿燐的睡颜，发着呆。
阿燐轻闭双眼，呼吸平稳，静静地躺在床上，身上割伤已经结痂，腹部也不再往外渗血了。
“阿无真是爱伤心的孩子呢...”
阿燐睁开眼睛，缓缓地望向坐在凳子上的少女。她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温柔。
“才没有”
少女轻轻摆弄着自己的发丝，撇开视线，不再敢跟阿燐对视。她不明白，明明自己“伤心之际”的时候已经关上门了，怎么阿燐还是看出来了。
“哈哈~就当咱没问吧。”
阿燐看回天花板，叹了口气。
“阿无，觉大人又是一个人出去的吧..她明明是那么的...不擅长交流...”
阿燐把手肘支撑到床上，想要坐起来，还没发力，手臂因为疲软垂下去了。
“阿燐，伤口！”
少女赶紧扶住阿燐手臂，轻放回床上。
“可惜现在咱什么都做不到...嗯...还要多久呢？”
“没关系，有我在，阿燐，好好休息”
少女双手轻轻握住阿燐手掌，直视阿燐双眸。
阿燐愣了下，随即笑了起来。
“明明跟觉大人才学过一次...不，两次语言，居然可以正常对话了，真厉害。”
少女被阿燐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嘴角忍不住往上翘，张嘴刚想说点什么就被阿燐打断了。
“阿无，地灵殿的事务...拜托你了，至少，不能再让觉大人操这方面的心了。”
阿燐用仅存的大拇指和无名指捏了捏少女的手。
“交给我吧”
作以回应，少女也轻轻捏了捏阿燐的手，二人相视一笑。
“阿燐，身上好臭”
“诶？”
“我帮阿燐，洗澡”
“等...等一下！！”
……………………………
“呃...好累...”
拎着比以往重一些的竹篮，觉有些吃不消，这次拎到门口体力就已经到达极限了。
粉色头发“贴”在头上，湿漉漉的，好似在外面洗了头。汗水顺着脖颈流进浅蓝色衬衣里，衬衣被汗水打湿后紧紧“粘”在身上，胸前那贫乏的“曲线”一览无际。下身衣物也是一样，贴在身上很是难受。
觉也不顾什么礼仪了，一屁股坐到大厅地板上，甩甩胳膊，捶捶小腿，地板冰凉的触感很是解乏。
“觉大人，地上凉”
阿无听到开门声后赶来大厅，看到觉坐在地上，赶紧过去伸手把她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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