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楠楠被嘈杂的声音吵得脑袋疼
“副驾驶这个腿卡住了出不来，需要上工具”一个急促而果断的女声闯入乔楠楠的耳膜。
“女士，女士，能不能听到我说话？”乔楠楠觉得自己的肩膀被人用力拍的特别疼，刚想着要说点什么，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此刻她还感受不到脸上的烧灼，那被玻璃扎穿了的侧脸，让前来救援的医护人员都不忍直视。
慢慢恢复了一些意识，她记得刚才是陆离开车撞到了一辆混凝土车。
“他怎么样？”乔楠楠低声询问眼前这个穿白衣服的女人，应该是个医生吧，她想着，侧脸的疼痛随着她的嘴唇一张一翕间奔涌而来。
“驾驶员没事，轻微擦伤，已经送去医院了！你现在不要说话，保持体力！不要睡着，救援人员很快就会来的！”面前的女人在她耳边大声说这话。
“好的……“乔楠楠边听边微微点头，嘴角不经意浮出一丝笑意。
乔楠楠就在大家惊愕的眼神中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已经是三天后了，她没见过因为她的腿，母亲和医生争执不下的样子。
在医生最后30秒的逼问下，母亲在要命还是要退的选择题中，艰难签了字，她知道的这个女儿一直以来主意都很大……
“妈？”母亲这会正趴在乔楠楠的床边，她的侧脸被窗外投射过来的日光照耀着，那上有岁月游走过的痕迹，乔楠楠瞬间觉得母亲原来也苍老了许多。
“楠楠，你醒了啊！”母亲笑意盈盈地看向乔楠楠，悄无声息掩饰眼底的悲戚和心疼。
“妈，我想去卫生间……”乔楠楠说着掀开被子要下床，母亲却一把按住乔楠楠的手
“医生给你插了尿管，麻醉还没过，不能下床！”母亲的声音里有几分急切，全然没了平日里持重端庄的样子。
乔楠楠不动声色地躺在床边，轻轻挪动双腿，却全然没有知觉……
“妈，我的手机呢！我给宋琪说一下最近学校我去不了了，要她安排一下工作”乔楠楠不经意说着，好让母亲不要担心。
“你就是个工作狂，这个时候了还惦记着你的学校！”母亲嘴上嗔怪起来，手上却从包里拿出手机
“你先用的吧，你的手机屏幕都坏了，我给你的手机卡抠了下来”母亲递过来那一张小小的卡，乔楠楠却看的眼睛酸涩。
她睁大眼睛努力抑制要从眼眶里奔涌而出的泪水，兀自镇定装好手机卡，拨通了宋琪的电话
“琪琪，学校的事情麻烦你多费心哦，以后我妈可能要经常过去，我这边有些事情，可能要一段时间……”电话打通了，乔楠楠率先开了口。
“楠楠？你怎么了，忽然这样子？！”宋琪一直了解她的，若非特别严重的事情，她不会放着学校不管的。
“没什么，琪琪，我身体出了点状况，可能要修养一段时间……就这样哦，回头再联系！”乔楠楠挂了电话看向母亲
“妈，我和琪琪合伙办的学校，你是知道的，我们现在五五分成，风险共担，以后还要麻烦你帮着照看一下哦！”乔楠楠同母亲说完笑着躺进被子里。
“妈，你不要担心，我这个可以装假肢的吧！医生怎么说？”乔楠楠边说边笑嘻嘻地看向母亲
母亲看她这样若无其事的样子，越发心疼起来，她眼含热泪笑着拉起乔楠楠的手
“楠楠，妈妈知道你一直是最优秀的！”母亲心底里的愁云被乔楠楠的笑容吹散了。
“先养好身体，后面的事情慢慢来不着急！”母亲努力让眼眶里的泪水回流，却始终控制不好，她匆忙起身佯装收拾衣物。乔楠楠静静看着眼睛里的笑意不见了。
她成了一只没有翅膀的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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