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吃饭。”

“嗯。”

庄雅欣乖巧的坐在桌子旁的板凳上,小口小口的品味着,这种吃饭的样子让顾北暝感到一阵古怪,上午吃饭的时候不是很豪放吗?现在怎么这么斯文?魔怔了?

顾北暝也没有过多的去问,他家又不是住在海边,管这么多干嘛!

“你晚上也打算住这里吗?”

“可以吗?我刚来到这里,这一地方我就认识你一个,所以回不回去也无所谓。”

顾北暝觉得都可以,他的住所又不是不能再住一个,反正都是男人,怕啥?这一点顾北暝同意了庄雅欣的想法,就让她留下来住。

是夜,气温明显下降,正是适合采药的时候,顾北暝提着药篓,带上药铲、药刀就准备出发了,庄雅欣这时也跑到了顾北暝身边,想要跟着去,顾北暝也没拦着,山上的风景也确实不错,带她这个初来的人去看看也是可以的。

山路旁的草丛中也钻出了许多无名小花,花缀绿叶,叶衬鲜花,即使是晚上,也能够在月光的铺洒下显得红艳如流,苍翠欲滴。玲珑剔透的露珠也在花瓣和草尖上嬉闹着。树,只是静静的站立在山里的每一个角落,聆听着风的顽皮,虫的密语。只剩下我们“沙沙”的脚步声,回荡在静谧的月夜里。

流萤,在山谷丛林之中,在花蕊的脉络里,在草的叶子上,若隐若现,充满乐感,起舞清影,在前方难以猜测距离的方位出现,仿佛触手可及,又仿佛昙花一现、不可以再寻觅。

顾北暝蹲下身子,开始采摘药材,目光在周围寻揽,伴随着手里的动作一握,一割,一挖,一拔,接着放入药篓。庄雅欣同样蹲下身子,手里捧着几个扑闪扑闪的萤火虫,放入自己刚刚用藤蔓和小花编制的花环上,点缀着这别样的美好。

阴暗的草丛里发出稀稀疏疏的声音似乎隐藏着潜在的危险,“嘶~嘶~”,一条细长的身影在此蛰伏,庄雅欣并没有察觉,她的关注点还是落在萤火虫身上,庄雅欣的手正准备靠近那未知的隐秘时,一道身影猛然窜了出来,在她手上咬了一口。

“啊!!!”

顾北暝听到这声音顿时浑身一紧,脑海中闪现出不好的情景来,急忙回头跑到瘫坐的庄雅欣旁边,一眼之间就看见了庄雅欣停留在半空中巍巍颤颤的手,顾北暝捧着庄雅欣这只受伤的手,寻察受伤的地方,就看见在食指上有一对较大而深的齿痕,明显的发黑、水肿。顾北暝就地取材,用藤蔓将齿痕上方的手腕后处绑住,控制血液流动,并抚平庄雅欣内心的惊慌,提上药篓带着庄雅欣往家赶。

“安若医馆”此刻还是灯火通明,温润的烛光带来了祥和,庄雅欣就坐在烛光旁看着顾北暝帮着自己清理伤口,那专注的眼神,轻柔的手法,原本还是疼痛难忍的伤口,好像在顾北暝的治疗下变得舒缓了。

庄雅欣傻傻的看着顾北暝,当年保护她带她玩闹的那个大哥哥似乎并没有走远,如果说人生旅途上的冒险是为了遇到不曾见过的美妙景色,经历不曾想象过的充实人生,那么与你相遇就是我想得到最美的冒险。庄雅欣越想脸上越红,原本苍白的脸色在这一加持下有了血色。

大概是被这一折腾累了,庄雅欣靠在椅子上不一会就睡着了,顾北暝处理完伤口之后,也是额头在冒汗,看见沉睡的庄雅欣也没有打扰,就抱起庄雅欣往她的屋子里走去,这一抱就觉得很奇怪,怎么这么轻?顾北暝脑海中又忽然联想起清理伤口时庄雅欣纤细白嫩的手,怎么这么古怪?顾北暝越想越感觉不对,他的第一想法就是营养不良?顾北暝无奈的感慨看来下一次做饭要加餐了,不然等她回去后她家长辈还以为我顾北暝待人不周,那我这几年开医馆的名声就全毁了。

顾北暝把人放在床上后没有直接就走,而是静静看着她这一张汗湿的脸庞,一脸歉意和愧疚,伸手轻轻撩开庄雅欣脸上凌乱的发丝,就这样伫立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关上屋门回到自己房间去沐浴睡觉,谁也不知道在这一时间顾北暝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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